沈彻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狱警说的是真的,他弟弟果然在典狱长手里。
“三天。”沈彻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冷,“三天后给结果。”
典狱长撇撇嘴,视线扫过我散在床沿的银发:“别给我耍花样。这东西要是活过这个月,你弟弟下个月的药,可就没了。”
他走后,沈彻站在原地没动。
我数着他的呼吸,一共十七次,才听到他说:“离项圈远点。”
那天下午,囚室的热水就停了。
我用冷水擦身时,冻得牙齿打颤。沈彻突然转身面对墙壁,手里凭空多出个金属杯,杯壁很快凝出白雾——他在用异能烧水。
我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那挺直的脊梁,好像没那么硬。
“喂,”我故意把毛巾扔在地上,“捡一下。”
他没回头,毛巾却自己飘了起来,落在我手边。
“谢了。”我扯着湿头发笑,“你弟弟多大了?”
他猛地转头,金瞳里全是警告。
行,不说就不说。
但第二天早上,我的粥碗里多了个煮鸡蛋。
是沈彻用异能从食堂“拿”来的,壳已经剥好了,蛋白上还留着一点温度。
我捏着鸡蛋没吃,看他。
他别过脸,耳尖又红了。
这尊冰雕,好像越来越容易化了。
麻烦是第四天来的。
两个死刑犯被狱警推进我的囚室,说是“让净化者练练手”。
带头的疤脸冲我笑,黄牙上还沾着菜叶:“听说碰一下就死?老子倒要试试。”
他们扑过来的时候,我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霉味。
项圈突然发烫,我知道这是诅咒要被触发的前兆。
就在疤脸的手离我还有半米时,一道黑影闪了过来。
沈彻挡在我面前,手肘狠狠撞在疤脸的胸口。那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铁门上,昏了过去。
另一个想偷袭,被沈彻一脚踹在膝盖,疼得嗷嗷叫。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沈彻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黑色制服沾了点灰。他离我只有一米,雪松香铺天盖地涌过来,比项圈的电流还让人心慌。
“滚。”他对剩下的人说,声音里带着戾气。
狱警拖走那两个蠢货时,我听见他们骂:“妈的,净化者居然护着怪物!”
沈彻转过来,金瞳落在我脸上。
我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能遮住眼里的情绪。
“你不怕?”我问,“典狱长知道了,你弟弟……”
“不关你的事。”他打断我,退回到三米外,可我明明看见,他刚才挡在我面前时,手在发抖。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
沈彻靠在墙角,呼吸很轻。月光从铁窗钻进来,落在他制服内侧——我又看到那块玉佩了,露出个边角,和我手机壳上的龙纹一模一样。
现代的我,是个孤儿,手机壳是福利院院长送的,说上面的龙能护着我。
难道这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