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彻底愣住了，他看着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忽然想起了八年前那个雨夜，想起了林若薇临死前那句话…
第3章
次日清晨，我被带到御书房。
以往，我都会被罚跪在角落，看着他处理政务。今日，秦昭却破天荒地允许我坐在距离他不远的一张软榻上。
观刑，实则想观察我的反应。
御书房内，笔墨沙沙，秦昭伏案批阅奏折。我呆呆地坐了半天，直到日头西斜。
突然，我猛地从软榻上跳起。
娘娘！宫人惊呼。
我不顾他们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冲向龙案。
下一秒，我扑过去，一把死死抱住了秦昭的双腿。
御前伺候的太监们见状大惊失色，平日里谁敢如此逾矩？他们连忙上前，想要将我拉开。
都退下。秦昭抬手一挥，示意他们退下。
他要亲自看看，我到底能疯到什么地步。
我紧紧抱住他的腿，力道大得不可思议。
兄长！兄长！你别走！我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哭喊着，不要留下月凝一个人！月凝好怕……好怕！
我的兄长，那个曾在战场上与他针锋相对，最终被他亲手一箭射杀的敌国将领。
兄长，月凝听话，月凝不哭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那天下雨，你说要去打仗，月凝求你别去，你说很快就回来的……
秦昭的手微微颤抖。
他曾引以为傲的战绩，此刻却成了我口中撕心裂肺的呼唤。
兄长，你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月凝做错了什么？我抱着他的腿更紧了，月凝改，月凝都改，你别不要月凝……
他想推开我，沈月凝。
我猛地抬头看他，眼中的疯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清明。
你杀了我兄长。
第4章
秦昭猛地将我从他腿上拽起，他掐住我的双肩，摇晃我：沈月凝！看清楚！朕是秦昭！不是你兄长！
我只是迷茫地眨了眨眼。
兄长？兄长你回来了？我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月凝等了你好久好久，娘亲说你会回来的，你真的回来了。
朕不是你兄长！
秦昭的声音更加严厉，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我却是完全听不见他的话，继续在他的钳制下无力地挣扎着。
嘴里依然不停地念叨着：兄长……有坏人……坏人要害我们……他们要抢走我们的家，要杀害娘亲……兄长……快跑……
兄长，你看，那些穿盔甲的人又来了！他们手里拿着刀，要杀我们！
够了！秦昭怒吼一声，用力摇晃着我，这里没有什么坏人！没有盔甲！没有刀！
有的有的！我挣扎得更加剧烈，兄长你看不见吗？他们就在那里，他们要杀了我们！兄长，我们快跑，快跑啊！
秦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
八年来，他将我视为掌中之物，肆意折磨。他以为我已经彻底被他摧毁，可如今，这个疯子却用这种方式，轻易地搅乱了他的心神，让他感到烦躁、困惑，甚至……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悯与痛苦。
他掌控着天下，却无法掌控一个疯子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