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
我是伽罗。
昨天还是天界最年轻的炽天使，今天就成了人间监管所的看守。
押送我的两个执法天使把银质手铐勒进我手腕时，我看见自己银白的长发沾了灰。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我的发丝永远该泛着圣光，像初雪落在月光上。
“到了。”他们踹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腥甜的铁锈味混着某种潮湿的冷香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绷紧后背。那里藏着我的翅膀，此刻被天界特制的锁链捆成一束，每根羽毛都在发抖。
13号囚室比传说中更暗。
十字架上捆着个男人。
黑发散在肩头，发尾沾着干涸的暗红，像是凝固的血。他穿的黑色长袍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的锁骨线条锋利得像刀。最扎眼的是他的嘴唇，红得像刚吮过血，嘴角微微翘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可笑。
“哟，来了个新的。”他说话时眼尾那颗泪痣颤了颤，金红色的光从铁窗缝隙钻进来，刚好落在那点痣上，像燃着一小簇火。
我的掌心瞬间冒出冷汗。
执法天使粗暴地扯掉我的手铐：“看好他，墨菲斯托。天界的规矩记牢了——三米结界，不许碰，不许说话超过三句，每天用圣光鞭挞三次。”
墨菲斯托。
这个名字在天界如雷贯耳。
他们说他是堕天使里最狠的一个，挖过圣徒的心脏，喝过天使的血，翅膀是用婴儿的骨头做的。
可我现在只看见他被陨铁锁链穿过肩胛骨，铁链没入十字架的声响沉闷得像敲在棺材板上。
“听见了吗？”执法天使用权杖捅我的后腰。
我挺直脊背，圣光在指尖亮起：“是。”
他们走后，囚室里只剩下铁链偶尔晃动的轻响。
我站在结界的这头，他在那头。三米距离，隔着淡金色的光膜，像隔着生与死的界碑。
“你的眼睛真亮。”他突然说。
我攥紧权杖，没接话。天界的典籍写着，恶魔的声音能蛊惑人心，尤其是这种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调子。
他却像没察觉我的冷淡，偏过头打量我：“银头发，金眼睛……是伽罗吧？那个据说连踩死只蚂蚁都要祷告三天的小家伙。”
我的翅膀在锁链里猛地挣了一下。
疼。
但更让我心慌的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他怎么知道我爱惜生灵？这些事，除了米萨尔大天使长，没人在意。
“他们说你不肯帮米萨尔伪造证据，才被贬下来的。”他忽然前倾身体，黑发散落在光膜上，“傻不傻？天界早就不是你以为的样子了。”
我猛地抬眼，正好撞进他的瞳孔。那里面没有传说中的猩红，反而是深不见底的黑，像藏着整片星空。
“闭嘴！”我的声音在发抖，圣光不受控制地炽烈起来，“你这种恶魔，不配提天界。”
“恶魔？”他低笑出声，锁链跟着哐当响了一下。
奇怪的事发生了。
淡金色的结界突然波动了一下，边缘往我这边缩了寸许。
我僵在原地。
他舔了舔下唇，舌尖划过饱满的唇峰，动作慢得像在演戏：“小家伙，你没发现吗？这锁链每响一声，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近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