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攒到三十颗，”江熠的声音比月光还软，“我请你去吃青柠味的冰淇淋好不好？”
她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光，像把夏夜晚风揉碎了装在里面。薄荷糖的清凉混着图书馆旧书的油墨香，在空气里慢慢发酵。林溪把钥匙扣攥得更紧了些，听见自己说：“好。”
那天晚上，林溪把第十三颗薄荷糖放进铁盒时，忽然发现盒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是她以前没注意到的——“所有藏起来的甜，都会慢慢发光”。
她对着月光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原来有些心事，不用藏得那么深，风会告诉，糖会记得，喜欢的人也会知道。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林溪的数学卷子上多了个鲜红的对勾——最后一道附加题，她用江熠教的“反推法”解出来了。
走廊里遇见时，她正对着成绩单傻笑，江熠突然从背后递来颗薄荷糖：“恭喜啊，林溪同学。”
糖纸撕开的脆响里，她看见他手里的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原来他早就会，那天在图书馆说“不会做”，不过是找个借口。
“骗子。”林溪小声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江熠挑眉，伸手想揉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改成挠自己的后脑勺：“那……罚我请你喝汽水？”
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冰镇橘子汽水冒着细密的泡。林溪咬着吸管，看江熠把零钱递给老板娘，阳光透过玻璃柜照在他侧脸上，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铁盒里现在多少颗了？”他忽然问。
“十五颗。”林溪数得很清楚，昨天把月考奖励的那颗放进去时，特意数了三遍。
江熠的汽水“咕咚”响了一声：“那还得攒十五颗。”他像是在算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手指在玻璃柜上轻轻敲着，“要不……我每天给你一颗？”
林溪的吸管差点从嘴里掉出来。橘子汽水的甜味漫上来，混着薄荷糖的清冽，在舌尖酿成很奇妙的味道。她低头看着鞋尖，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用……我自己攒。”
其实她没说，铁盒里的糖早就不止按“事件”攒了。他体育课帮她捡过一次羽毛球，她放了一颗；他早读时悄悄提醒她老师在看手机，她又放了一颗。那些细碎的瞬间，像散落在日子里的糖粒，被她小心地收进盒子里。
深秋的第一场雨来得很急。放学时，林溪抱着一摞从图书馆整理好的旧书，站在屋檐下发愁。雨丝斜斜地打过来，把书页边缘洇出浅褐色的痕。
“我送你。”
江熠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他撑着把黑色的大伞，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双雨鞋——是从体育室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