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里,我翻看着顾亭雪找到的旧档,突然发现一份眼熟的药方,那是去年我给赵珩治箭伤的药方,竟与前太子死前服用的安神药一模一样!我心跳骤紧,顾亭雪凑过来,也变了脸色:“这说明,赵珩早知前太子的病因,却……”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我和顾亭雪对视一眼,知道是赵珩追来了。他的銮驾停在院外,风雪中,他的声音带着颤:“怜儿,跟朕回去。朕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望着他,突然笑了:“陛下,有些事,一旦裂了缝,便补不好了。”他的眸中闪过痛楚,却仍固执地望着我:“那你要怎样才肯回来?”

我指着顾亭雪:“放他自由,还他清白。”赵珩攥紧缰绳,指节泛白:“好,朕答应你。”顾亭雪却突然笑了:“陛下,您以为,我会信您?”

剑拔弩张间,我突然站到中间:“都别争了。我跟陛下回宫,但陛下要放了督公,且许他自由。”赵珩眸中闪过惊喜,顾亭雪却想阻止,我按住他的手:“这是最好的法子。”

回宫那日,春光明媚。我坐在赵珩的轿辇里,望着窗外掠过的宫墙,知道这一次,我要真正地,在这红墙内,为自己、为家人、为前太子,也为顾亭雪,争出一条生路。

赵珩履行诺言,放了顾亭雪,还他自由身。顾亭雪离宫那日,我去送他。他望着我,眸中是化不开的眷恋:“怜儿,等我查清所有真相,便来接你。”我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

回到承乾宫,赵珩已在等我。他握着我的手,像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怜儿,往后,再不许离开朕。”我望着他,突然笑了:“好。”

顾亭雪离宫后,我在承乾宫的日子看似平顺,却总在午夜梦回时,摸到枕下那方绣着残梅的帕子,那是他临走前,悄悄塞给我的。

赵珩对我愈发纵容,连太后都私下里说:“皇帝这是把心都掏给怜答应了。”可我知道,帝王的纵容,是蜜糖也是砒霜。

三月三上巳节,宫中设宴。我穿着赵珩新赏的孔雀裘,站在九曲桥上,望着池中锦鲤。忽听身后传来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