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主任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白薇？就是那个新来的小护士？平时看着挺文静单纯的，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破坏军婚，这可是重罪！”
“王主任，您可千万别说出去。”我“惊慌”地拉住她的袖子，“家丑不可外扬。延亭他……他也是一时糊涂。我……我再等等他。”
我越是这么说，王主任眼里的怒火就越盛。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才受欺负！”她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看着王主任风风火火冲进大楼的背影，我擦干了“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白薇，舆论的网已经撒下，接下来，就该请君入瓮了。我不仅要让你身败名裂，还要把你藏在身后的东西，也一并揪出来。
我转身，迎着夕阳，走向了军区大院最深处，那个挂着“军事禁区，闲人免入”牌子的地方——军区保卫处。
有些事，必须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03
军区保卫处的处长，姓钱，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他是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还算客气。
“小晚侄女，你怎么来了？”钱处长亲自给我倒了杯水。
我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钱叔叔，我怀疑我丈夫顾延亭，可能正在遭遇危险。同时，我举报军区总医院护士白薇，有重大特务嫌疑。”
一句话，让钱处长端着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客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鹰般的锐利。“坐下，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将那盘磁带，以及李师傅的发现，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我提出了我的推论。
“钱叔叔，您想，顾延亭正在执行的是什么级别的任务，我们都心知肚明。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突然冒出一盘精心伪造的录音，目的仅仅是为了破坏他的家庭吗？”
我顿了顿，看着钱处长越来越凝重的脸色，继续道：“我不信。我认为，这更像是一种心理战。对方想通过毁掉他的家庭，来动摇他的心神，干扰他的任务。甚至，这盘录音本身，就是一个信号，或者一个陷阱。”
“你为什么会怀疑到白薇是特务？”钱处长问，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直觉。”我回答，“一个普通的护士，从哪里搞到顾延亭的声音，并且有能力进行如此专业的剪辑？她送来的汤汤水水，看似关心，会不会是在找机会安放窃听设备？她在我婆婆面前的挑拨离间，是不是在为今天的爆发做铺垫？这一切都太巧合，太有计划性了。”
我迎着他的目光，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记得顾延亭提过一次，白薇的父亲，在解放前，似乎有过一段不太光彩的海外经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天平。
钱处长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小晚，这件事，你处理得非常冷静，非常正确。”他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我，“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由保卫处正式接手。你需要做的，就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稳住，不要打草惊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