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点头，“但是我需要知道，延亭他……现在安全吗？”
钱处长沉默片刻，说：“相信组织，相信你的丈夫。他是我军最优秀的指挥官之一。”
这句话，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但却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从保卫处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我父母家。我知道，现在有一双眼睛，一定在暗中盯着我。我要演，就要演全套。
我像个无家可归的幽魂，在大院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看起来孤单又可怜。
果然，没走多远，一个纤弱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是白薇。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在夜色中，真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她的眼睛也是红的，脸上带着泪痕，看起来比我这个“正室”还要委屈。
“林晚姐。”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对不起，我……我没想到周阿姨会直接去找你。我本来想，等延亭哥回来，我们三个人好好谈谈的。”
好一个“三个人好好谈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买白菜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
“林晚姐，我知道你恨我。”她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和延亭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不是你能明白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只要你肯签了字，我……我什么都愿意补偿你。”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是换个男人，恐怕心都化了。但在我眼里，只觉得无比恶心。
“补偿我？”我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你能补偿我什么？补偿我一个破碎的家，还是一个被毁掉的名声？”
“我……”她被我问住，眼泪流得更凶了。
“白薇，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我向前一步，逼近她，“你真以为，一盘来路不明的磁带，就能让我缴械投降？”
白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更多的泪水掩盖：“林晚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那盘磁带……不是延亭哥让你带给我的吗？他说，他没办法当面跟你说，只能用这种方式……”
她竟然还想把脏水泼到顾延亭身上！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好一个‘他让你带给我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录音的时候，他窗外那只挂钟，是哪个牌子的？秒针走动的声音，还挺别致的。”
那一瞬间，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白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的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上钩了。
那段录音里，顾延亭的声音背景里，根本没有什么该死的挂钟声！那是我根据李师傅说的“规律的滴答声”编出来的，就是为了诈她！
而她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人，确实掌握着顾延亭的真实录音，并且，是在一个有老式挂钟的房间里录下的！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看来，你也不知道。”我收起笑容，眼神冷得像冰，“白薇，你最好祈祷顾延亭能平安回来。否则，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不仅要让你牢底坐穿，我还要让你全家，都给你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