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还在催。可我盯苏晴泛白的指节，忽想起小时候，总把养母买的进口巧克力藏着不吃，怕她骂“不知好歹”。保洁阿姨的咳嗽声又起，这次更急，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你慢慢喝。”我转身，托盘晃出细碎响，“我先出去。”
“林微怎么回事？”养父的呵斥像冰锥砸来，“没见妹妹不自在？过来帮她分燕窝！”
弹幕刷得更欢：【养父母开始偏心了！女主活该！】
可苏晴头顶的光团，分明在养父说话时，又暗了寸。那团金红里，像裹着声极轻的叹息，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发出的气音。保洁阿姨的咳嗽声停了，世界突然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撞着肋骨疼。
2、
晚自习风扇吱呀转，把速溶咖啡的焦香吹得满教室都是。我盯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得乱，辅助线像缠结的荆棘。窗外蝉鸣聒噪，混着后排男生偷偷开黑的按键声，让人昏昏欲睡。前排女生的洗发水味飘过来，廉价的草莓香，甜得发腻。
苏晴坐斜前方，校服袖挽到小臂，露出皓腕。她的笔在试卷上沙沙走，头顶金红气团飞出无数金线，像蒲公英种子落草稿纸。那些线碰着公式就发亮，像星星落纸页，又像她解出难题时眼里的光。
【学霸气运！女主快掠夺！不然她又要考第一！】
【上次掠夺失败，这次别手软！】
系统机械音准时响：【检测到目标“数学天赋”活跃，掠夺后获同等能力。是否掠夺？】
我咬着笔帽，余光瞥苏晴的草稿纸——她画的辅助线和我完全相反，却像钥匙开了死结。上周月考排名，她数学比我高十七分，养母拿成绩单敲我书桌：“看你妹妹，破学校都能学好，你在重点班混什么？”她指甲划过我名字，留道浅白痕，像条小蛇。
前排突然骚动。苏晴的同桌把剩奶茶往她桌洞塞，塑料杯歪了歪，褐色液体顺桌腿滴，在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上洇出深色印。那鞋边磨破，露出里面米色袜子，袜口松垮垮堆在脚踝，像只没扎紧的布袋。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男生笑得不怀好意，手指卷着苏晴的马尾辫，缠在指节上，“谁让某些人突然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他手腕上的银链子刮过苏晴的脖颈，她缩了缩肩，像被烫着。
苏晴猛地站起，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响，像指甲划玻璃。她头顶金红气团剧烈起伏，金线像被激怒的小蛇，在周身绕成圈。可她终是抽纸巾蹲下去擦，声低得像蚊子哼：“没关系。”肩在抖，却把纸巾叠得齐整，一点一点吸鞋面上的渍，像擦拭什么珍贵瓷器。
【气死我了！真千金怎么这么怂？】
【女主快上！掠夺她的“隐忍”，让她当场发飙！】
我看她被奶茶渍弄脏的校服裤脚，忽记起上周放学，这几个男生把她堵在巷子，抢她书包扔垃圾桶。她当时也这样，攥拳不说话，直到他们骂够走了，才蹲地上把书一本本捡回来。有本练习册被雨水泡透，她就一页页撕开，在路灯下晾，像抢救什么宝贝。那天我躲树后，看她把晾干的纸页用订书机订好，指尖被订书针扎出小血珠，也没吭声。
系统还在嗡嗡响：【是否掠夺“数学天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