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心里说。
指尖突然窜过麻意,像电流顺血管爬。苏晴的笔顿了顿,她茫然看草稿纸,眉慢慢皱起,刚才还清晰的思路像被浓雾遮了。而我眼前的辅助线突然活了,纠缠的线条自动归位,答案像浮出水面的鱼,清晰得让人心慌。
【!!!成功了!女主终于开窍了!】
【苏晴懵了哈哈哈!报应来了!】
我飞快写下解题步骤,笔尖划纸的声音里,掺着苏晴压抑的呼吸。她揉了揉太阳穴,又重新演算,可那些金线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聚不成完整思路。她把笔放下,趴桌上,肩微微耸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晚自习结束,苏晴把试卷塞进书包,背影挺得笔直,却没了来时的轻快。她头顶金红气团淡了不少,边缘缠上几缕灰黑的线——那是“自我怀疑”的颜色,上次我考砸了,养母撕我奖状时,也见过这种光。那些灰线像细小的虫子,一点点啃噬金色的光。
【反噬来了!掠夺有代价!】
【苏晴好惨,本来能考满分的……】
我攥着自己的试卷,红勾刺得眼疼。路过垃圾桶,看见里面躺着团被揉烂的草稿纸——是苏晴的,上面画着七道不同的辅助线,每道都比我的简洁。最底下还压着半块没吃完的香葱饼干,包装袋边角都被捏软,露出里面的绿色碎屑。
夜风卷着桂花香扑来,混着远处烧烤摊的油烟味。我忽想起系统没说的话:掠夺来的天赋,是不是也带着她的挣扎?就像这道题,她熬了三个晚上才找到最优解,而我只用三秒,就偷了她所有的努力。指尖残留着那缕金线的暖意,现在却变得冰凉,像偷来的赃物。
3、
清北夏令营的报名表贴在光荣榜,苏晴的名字被班主任用红笔圈着,像朵带刺的花。她的照片印旁边,穿洗得发白的校服,嘴角抿着浅淡的笑,像株在石缝里长大的向日葵。照片旁是她的成绩:总分687,年级第一。红底黑字,扎得人眼疼。公告栏的玻璃裂了道缝,从苏晴的头顶斜斜划到嘴角,像道没愈合的疤。
【女主肯定要抢名额!】
【苏晴的“学霸气运”最浓,被抢走就完了!】
我盯照片上她工整的签名,一笔一划像刻上去的,比我的名字好看得多。系统提示音适时响:【可掠夺目标:苏晴的“夏令营资格”。掠夺后,她将自动放弃,名额归你。是否掠夺?】
客厅传来养父的笑声,他拿财经报纸敲茶几,把玻璃杯震得叮当响:“这次夏令营的李教授跟我们公司有合作。你好好表现,以后进他的实验室……”报纸哗啦响,混着他皮鞋敲地的声,像在敲鼓,“将来接手家里生意,也多块敲门砖。”
苏晴坐沙发边缘,背挺得笔直,手里攥着支笔在笔记本上记,可笔尖半天没落下。她的手指在“李教授”三个字上反复划,纸页都被戳得起毛了。她头顶金红气团缩成小小的一团,裹着层灰蒙蒙的雾——那是“焦虑”的颜色,上次家长会,养母逼我上台发言时,也见过这种光。当时我站台上,看台下黑压压的人影,感觉自己像只被钉在板子上的蝴蝶,翅膀都在抖。
【真千金压力好大!肯定怕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