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泊呈看着我癫狂的样子,终于满意地笑了。
他挂断电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他走后,我立刻停止了哭闹,眼神恢复了冰冷的清明。
夜里,我用白天藏起来的碎碗片,划破了手腕。
不深,但足以造成需要紧急处理的假象。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我故意“发疯”,猛地撞倒了推着药品车的护士。
药瓶、针管散落一地。
混乱中,我将一部火柴盒大小的一次性手机,塞进了自己的病号服口袋。
这是耿骁通过他买通的清洁工,用黑色胶带粘在药品车底下的。
躲在厕所隔间里,我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我的手还在抖。
“耿骁,是我,闻筝。”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大小姐,玩得还开心吗?”
我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帮我办一件事。”
“我要让戚泊呈相信,我怀孕了。”
耿骁在那头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厕所里显得格外诡异。
“一个‘疯子’怀了孕,你说,这个游戏会不会变得更有趣?”
03
耿骁是个人才。
曾经是我爸最得力的助手,因为手段过于“不拘一格”,被我爸“请”出了公司。
但我知道,他对我家,对闻氏,忠心耿耿。
我爸曾说,耿骁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开疆拓土,用不好,会伤到自己。
现在,我需要这把最锋利的剑。
他的办事效率极高。
三天后,一张伪造的、写着我名字的B超单,就通过王院长的手,毕恭毕敬地递到了戚泊呈面前。
据王院长后来添油加醋地描述,戚泊呈看到那张单子时,当场捏碎了手中的骨瓷杯。
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流了一地。
他当晚就来了。
没有通知任何人,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脚踹开了我的病房门。
“孩子是谁的?”
他双眼赤红,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痴痴地笑着,答非所问:“是小宝宝呀……我的小宝宝……”
“闻筝!”他低吼,额上青筋暴起,“你别给我装疯!”
我歪着头看他,眼神天真又残忍:“戚泊呈,你不是最讨厌孩子吗?现在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
“难道……你爱上我了?”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中了他最脆弱的神经。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打掉他。”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不,他是我的。”我抱着肚子,一脸幸福的模样,“谁也不能抢走他。”
这场对峙,以我的“胜利”告终。
戚泊呈摔门而去,我却在他转身的瞬间,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我来不及深思,因为我的出院机会来了。
戚泊呈为了让我“打胎”,同意我出院。
他将一份离婚协议和财产无偿转让声明,扔在我面前。
“签了它,我让你去最好的私立医院,做最安全的手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我颤抖着手,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