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你们才是祸患!”俺把白骨精护在身后,金箍棒上金光乍现,“想动她,先过俺这关!”
天兵天将一拥而上,刀枪剑戟劈头盖脸砸下来。俺左挡右突,棒影翻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也不能伤她。打了不知多久,俺胳膊上挨了一枪,鲜血顺着虎皮裙往下淌,可俺越打越勇,吼声响彻山谷:“俺乃齐天大圣!当年能闹天宫,今日就能护一个妖精!”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清冷却坚定:“孙悟空,让开。”
俺回头,见她站在白骨堆上,脊梁挺得笔直,脊梁上的“白骨夫人”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光:“俺自己走。”
“不行!”俺急道,“他们要杀你!”
“杀不了的。”她笑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朵野海棠,是俺上次来顺手插在石缝里的,“俺修的不是佛,是心。心若不死,白骨也能开花。”
她说着,竟主动朝天兵走去。太白金星一愣,挥了挥手,天兵将她围住。她走过俺身边时,悄悄塞给俺一样东西,低声道:“等俺。”
俺攥着那东西,是片白骨磨成的海棠花瓣,边缘被她用妖气熏得泛着淡粉。俺看着她被天兵押走,金箍棒在手里抖得厉害,却没再追——俺知道,她不想俺为了她,再与天庭为敌,再坏了“斗战胜佛”的名声。
俺转身回了西天,把自己关在佛殿里三日三夜。佛祖来见俺,问:“你可知错?”
俺抬头,盯着他的金脸:“俺没错。妖有好坏,佛有真假,凭什么出身定善恶?”
佛祖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你这猴头,成佛了还是这般犟。罢了,那白骨精根基不坏,又有修行之心,罚她在九幽炼狱思过百年,百年后若能褪尽妖骨,便允她入轮回,重修人身。”
俺心里一松,又一紧:“百年……她是白骨,炼狱阴火最伤魂魄,她熬得住吗?”
“熬得住,便是她的造化;熬不住,也是她的命数。”佛祖闭上眼,“你若再插手,便是逆天。”
俺没再说话,只是走出佛殿时,手里的白骨海棠花瓣,被俺攥得生疼。
从那以后,俺每年都去九幽炼狱外站一日。那里阴风怒号,鬼哭狼嚎,俺听着里面的风声,总觉得能辨出她念经的调子。有次俺忍不住,用金箍棒往炼狱门上敲了三下,里面竟传来三声回应,轻得像花瓣落地——是她在应俺。
百年过得真慢,慢得像五行山下的五百年。俺看着西天的云换了又换,看着东土的经卷被传了又传,看着花果山的小猴成了老猴,可手里的白骨花瓣,总泛着淡淡的粉。
终于,百年期满那日,俺早早等在炼狱门外。阴风停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