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一辆出租车驶来,走下三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女孩,以及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年轻人。

"王建国,前青山病院护士。"中年男子声音沙哑,眼神飘忽不定,"离开这里二十年了,没想到还会回来。"

"张婷,灵异现象研究者。"眼镜女孩推了推镜框,"我奶奶曾是这里的病人,1998年在这里...自杀。"

最后那个年轻人调试着摄像机:"刘强,自由摄影师。陈教授说这里能拍到'超自然现象'。"他咧嘴一笑,露出不整齐的牙齿,"希望别让我失望。"

五人在大门外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和隐隐的不安。

"既然都到齐了,进去吧。"王建国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邮件里说钥匙会放在门垫下,果然在。"

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腐败气息扑面而来。林默最后一个踏入院内,身后的铁门突然自动关闭,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见鬼!"刘强猛地转身,"谁关的门?"

没有人回答。院内寂静得可怕,连鸟叫声都没有。五人站在杂草丛生的前院,面对着精神病院黑洞洞的入口。

主楼的门半开着,里面漆黑一片。王建国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我熟悉这里,跟我来。"

林默注意到这位前护士的手在微微发抖。

踏入主楼的瞬间,温度骤降。林默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排列整齐的病房门,大部分已经腐朽脱落。

"陈教授说在一楼会议室集合。"张婷小声说,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他们沿着走廊前进,脚步声在寂静中异常清晰。林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他们,但每次回头,只有无尽的黑暗。

"会议室应该在..."王建国的手电筒照向前方,突然僵住了。

走廊尽头,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背对他们站着,长发垂到腰间。

"喂,小朋友!"苏雨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女孩缓缓转头,灯光照在她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惨白的皮肤。

"啊!"张婷尖叫一声,所有人下意识后退。再看向走廊尽头,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刘强喃喃道,但摄像机从他肩上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继续走!别停!"王建国声音嘶哑,加快脚步,"会议室就在前面!"

五人几乎是跑着冲进了会议室。王建国猛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林默环顾四周,这个房间保存相对完好,长桌和椅子虽然积满灰尘,但基本完整。墙上还挂着一些发黄的照片和文件。

"那...那是什么东西?"苏雨声音发颤。

"病院的亡灵。"张婷反而显得异常冷静,"这种地方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刘强捡起摄像机检查:"该死,摔坏了。"他试着开机,屏幕闪烁几下,显示出一段模糊的影像——走廊里,无数苍白的人影从两侧病房缓缓走出,向他们移动。

他猛地关上摄像机,脸色惨白:"我们得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王建国苦笑,"大门已经锁了,邮件说研究要持续三天。"

林默走到墙边,查看那些发黄的文件。其中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你们过来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