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将药碗放在床头，压低声音嘟囔：“姨娘说了，这药得天天喝，可不能让这野丫头抢了二小姐的福气……”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若璃猛地睁开眼，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刘氏！林若雪的生母，那个总是对她和颜悦色的刘姨娘！
她忽然想起养母临终前的呓语：“那玉佩…… 是接生嬷嬷塞给我的…… 她说…… 有位夫人给了她一大笔钱……”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林若璃悄悄爬起来，从枕下摸出那半块暖玉。月光下，玉佩上雕刻的凤纹清晰可见，另一半…… 她记得，林若雪的腰间，似乎常年挂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原来如此。
不是抱错，是故意调换！
刘氏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嫡女，竟然买通产婆，将刚出生的她们掉了包！而她的亲生父母，一个被蒙在鼓里，一个…… 或许早就知道了什么？否则母亲为何对她如此冷漠，父亲又为何总对林若雪过分宽容？
林若璃攥紧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玉石硌在掌心，却让她混乱的心绪瞬间清明。
前世的账，今生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将那碗药悄悄倒进窗台下的花丛里，月光映在她脸上，十二岁的少女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与年龄不符的冷冽火焰。
林若雪，刘氏，还有那些漠视她、践踏她的人……
等着吧。
这一世，我林若璃回来了。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第二章：初露锋芒，打脸众人
林若璃将那碗漆黑的药汁倒进花丛时，指尖沾了些苦涩的药渣。她捻着指尖在灯下细看，认出其中混着少量断肠草的粉末 —— 刘氏倒是心急，才进府三天就想取她性命。
第二日天未亮，她就被小丫鬟的哭喊声惊醒。负责洒扫的婆子昨夜突发恶疾，上吐下泻得只剩一口气，府里的大夫瞧了都说没救。林若璃披衣赶过去时，那婆子正蜷缩在柴房角落，脸色青黑如鬼。
“让我试试。” 她拨开围观的下人，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她从乡下带来的草药，养母生前教她辨认的救命方子。
众人只当她是胡闹，却见她利落地将草药捣碎，用沸水冲开灌进婆子嘴里。不过半个时辰，那婆子竟真的缓过气息，能勉强开口说话了。
“多谢…… 多谢大小姐……” 婆子虚弱地叩首，眼里满是感激。
这事很快传遍下人间。那些原本看她笑话的仆役，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有人悄悄塞给她两个热馒头，有人夜里替她守着窗棂防风寒，连扫院子的老仆都愿意多跟她多说几句话。林若璃知道，这些底层人攒下的善意，日后便是她在这深宅里最坚实的根基。
她没忘了给自己谋划前程。每日天不亮就去书房读书，先生教的诗词过目不忘，连最难解的《孙子兵法》都能说出几分门道。父亲林啸偶然撞见她在沙盘上推演阵法，惊讶得捏断了手里的狼毫笔。
“这…… 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林若璃垂眸敛目：“乡下养母曾教过些粗浅的算数，女儿只是胡乱摆弄罢了。” 她知道何时该藏拙，眼下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