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薇薇的脸白了,眼眶红起来,泫然欲泣:“晚晚,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当时我也是没办法,苏家倒了,那么多慈善项目不能停,我只能……” “只能拿着我父母的血汗钱,养你和你那个赌鬼父亲?”苏晚向前一步,声音压低,却带着千钧之力,“还是只能用伪造的评估报告,把苏氏的核心技术低价卖给陆氏,再放一把火烧掉证据?” “你胡说!”林薇薇尖叫起来,引来更多目光。

陆承宇将林薇薇护在身后,看向苏晚的眼神冷得像冰:“苏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当年的事警方已经调查过,是线路老化引发的意外。” “意外?”苏晚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陆总敢不敢跟我去看看苏家老宅的废墟?那里还留着助燃剂的痕迹,就藏在你当年亲手为我种的那棵玉兰树下。” 陆承宇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晚转身,提起裙摆向门口走去。经过周明远身边时,她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周总,你儿子在国外的赌博账户,我已经帮你冻结了。

明天上午十点,带上2019年那份真正的评估报告来见我,否则——”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监狱的饭可不好吃。” 周明远的脸瞬间失去血色,瘫软在原地。

走出宴会厅,晚风带着凉意扑在脸上,苏晚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她仰头看向环球金融中心顶层那盏最亮的灯,三年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火舌舔舐着雕花木门,母亲把她推出通风管道,嘶哑地喊“去找你陆叔叔”;

父亲的书房传来枪响,随后是林薇薇尖利的笑声;陆承宇站在楼下,看着火光冲天,手里攥着份文件,眼神冷漠得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她从通风管道爬出来时,浑身是伤,指甲缝里全是血。

躲在垃圾桶后面,她看见陆承宇抱着哭泣的林薇薇上了车,车标在火光中闪着刺目的光。

那晚的风也是这样凉,吹得她骨头缝都在疼。

第二章 旧账薄

苏晚的公寓在老城区的一栋民国建筑里,顶楼带个小露台。

她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月光下,露台上摆满了盆栽,其中一盆玉兰树长得格外好,是她从苏家老宅废墟里挖出来的根,养了三年才终于抽出新枝。

她摘下胸针,放在露台的石桌上。胸针的底座刻着个“晚”字,是父亲亲手刻的。

三年前她被送进孤儿院,这枚胸针是她唯一的念想,后来她逃出来,在工地上搬砖,在餐厅洗盘子,晚上就躲在桥洞下,借着路灯的光一遍遍摩挲这个字。 手机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里是周明远被绑在椅子上,额头流着血,旁边放着份文件,封面上“苏氏集团技术评估报告”几个字清晰可见。 发件人只有两个字:“合作?” 苏晚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过去一个地址。 一小时后,公寓门被敲响。

苏晚打开门,看到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沈先生?”苏晚侧身让他进来。

男人摘了帽子,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骨有道浅浅的疤。“苏小姐。”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我是沈砚,前苏氏安保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