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瞳孔微缩。她记得沈砚，母亲说他是退伍军人，身手很好，父亲很信任他。大火那晚，他应该在值班。
“那晚你在哪？”苏晚倒了杯威士忌递给他。 沈砚接过酒杯，却没喝。“我被调去外地出差，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个U盘，“这是我这三年查到的东西，包括周明远和林薇薇的资金往来，还有陆氏挪用苏氏技术的证据。” 苏晚插入U盘，电脑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文件。
转账记录显示，林薇薇的父亲在大火前一周突然还清了所有赌债，资金来源指向陆氏旗下的空壳公司；技术专利转让合同上的签名，经笔迹鉴定，确实是伪造的。 “还有这个。”
沈砚拿出个录音笔，“周明远交代，大火前三天，陆承宇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消防通道的锁换好了吗’。” 录音笔里传出周明远带着哭腔的声音：“是陆承宇让我换的锁！他说只是想给苏董一个教训，我没想到会烧死人啊……”
苏晚的手紧紧攥着桌角，指节泛白。她一直怀疑陆承宇参与其中，却没想到他做得这么绝，连逃生的路都堵死了。
“为什么帮我？”苏晚抬眼看向沈砚。 沈砚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玉兰盆栽上，声音有些沙哑：“苏董当年救过我妹妹的命。”
苏晚沉默了。父亲这辈子乐善好施，却没换来善终。 “周明远怎么办？”她问。 “暂时藏在安全的地方。”沈砚站起身，“陆承宇已经开始查你的底细了，你要小心。” 沈砚走后，苏晚坐在电脑前，一夜未眠。
她把证据分类整理，突然发现一份奇怪的医疗记录——林薇薇在大火后一个月，去医院做过流产手术。
孩子是谁的？ 窗外泛起鱼肚白时，苏晚接到了陆承宇的电话。“苏晚，来陆氏一趟，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晚对着镜子化了个浓点的妆，遮住眼底的青黑。她戴上那枚祖母绿胸针，像披上了铠甲。
陆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和三年前一样，只是墙上的挂画换成了林薇薇的肖像。陆承宇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放着杯咖啡，袅袅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苏晚坐下，开门见山：“陆总找我，不是为了叙旧吧？” “你想要什么？”陆承宇抬眼，目光锐利如刀，“钱？还是苏氏当年的产业？” “我想要真相。”
苏晚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知道，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承宇的手指在咖啡杯沿摩挲着，沉默了很久。
“晚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我知道你恨我，可我……” “你什么？”苏晚冷笑，“你是想说，你当年是被林薇薇蒙蔽了？还是想说，你为了陆氏的利益，不得不牺牲苏家？” “不是这样的。”陆承宇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年苏氏资金链断裂，是我爸动用关系帮你们周转。
可你爸非要跟我们抢城西的地块，那是陆氏的命根子！” “所以你们就伪造报告，盗取技术，放火烧了我家？”苏晚也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陆承宇，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那晚你在楼下看到的，仅仅是一场意外吗？” 陆承宇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移开视线：“警方已经定论了。” “我不信警方，我只信我自己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