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苏果。她穿着精致的连衣裙，手捧一束鲜花，径直走向咨询中心后门。
"她来干什么？"凌挽低声问。
路尧摇头："她没有预约，奇怪…"
他们看着苏果按响门铃，被护士迎了进去。路尧的手机随即响起。
"是前台。"他看了一眼，"说苏果给我送感谢花束，坚持要当面致谢。"
凌挽莫名感到一阵烦躁："看来你的'心理治疗'很有效。"
路尧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只是专业关系。"他回复了短信，然后转向凌挽，"我们得查清这些澳门消费的资金来源。"
"我需要更多证据申请调查令。"凌挽思索道，"如果能找到她与赌博有关的证据…"
"交给我。"路尧突然说，"苏果明天约了复诊，我可以试探一下。"
凌挽皱眉："这不符合职业道德。"
"但符合正义。"路尧的声音罕见地严肃起来，"如果她伪造诈骗案掩盖赌博损失，就是在利用法律系统。"
两人对视一眼，凌挽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阳光照在路尧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她突然注意到他的瞳孔不是纯黑，而是带着一点琥珀色。
"你的眼睛……"她脱口而出，随即后悔。
路尧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遗传自我母亲。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凌律师。"
凌挽感到耳根发热："别胡说。明天联系。"她转身要走。
"等等。"路尧从另一个纸袋里拿出一个纸杯蛋糕，"给你，看你最近又瘦了。"
凌挽盯着那个小小的蛋糕，奶油上还点缀着一颗草莓。她应该拒绝的，但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谢谢。"她低声说，快步离开小巷。
回到事务所，凌挽将蛋糕放在桌上，盯着它看了许久。最终她拿起叉子，小心地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奶油入口即化。她不记得上次吃甜点是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中午，路尧发来消息：「试探成功。苏果提到喜欢澳门演出，但回避具体行程。反应异常紧张。申请了紧急心理评估延期，法庭见。」
凌挽立刻着手准备调查令申请。下午三点，她刚提交完材料，前台通知她苏果来访。
"凌律师！"苏果一进门就激动地说，"路医生突然推迟了评估报告，说需要更多时间。这会影响我们的案子吗？"
凌挽观察着她——精心修饰的妆容，价值不菲的手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确实不像一个因诈骗而精神崩溃的人。
"视情况而定。"凌挽谨慎回答，"我们正在申请调取更多财务记录，以加强证据链。"
苏果的表情瞬间僵硬："什么财务记录？"
"银行流水、消费记录等常规调查。"凌挽故意轻描淡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苏果强作镇定，"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凌挽递给她一份文件："请签字授权调查。"
苏果接过笔，手微微发抖。签完字后，她突然问："凌律师，你和路医生……很熟吗？"
凌挽心跳漏了一拍："只是工作关系。"
"他真是个温柔的人呢。"苏果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表情，"昨天他送我出门时，还帮我捡起了掉落的耳环…"
凌挽握笔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她强迫自己冷静："苏女士，我们该聚焦在案子上。"
送走苏果后，凌挽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她反复想着苏果说的话——路尧帮她捡耳环？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