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镜重圆的饭
曾瑞祥开始常往王蓉蓉家跑。有时拎着菜，有时扛着米，赶上周末，就带朱明亮的女儿去公园。小女孩起初怕生，躲在王蓉蓉身后，后来见他总给买糖葫芦，就敢拉着他的衣角喊叔叔。
"你别总破费。"王蓉蓉给他倒水，杯子沿有点豁口，是从旧货市场淘的。
"没事。"曾瑞祥逗着孩子，"我一个人吃饭也嫌冷清。"
他帮着修水管，换灯泡，把漏风的窗户钉上塑料布。王蓉蓉看他忙前忙后，额头上渗着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天晚上，她做了碗鸡蛋面，卧了两个蛋，递给他时，手有点抖。
"瑞祥，"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你图啥呢？"
曾瑞祥呼噜噜吃面，汤溅在衬衫上也不在意。"不图啥。"他咽下嘴里的面，"就觉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难了。"
开春时，曾瑞祥提着两盒点心，去了王蓉蓉家。小女孩在院子里玩跳房子，他蹲在她旁边，说："叔叔给你当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屋里的王蓉蓉，又看了看他，重重点头。
曾瑞祥站起身，走进屋。王蓉蓉正在择菜，阳光透过窗户，在她头发上洒了层金粉。"蓉蓉，"他声音有点紧，"跟我过吧。账我来还，孩子我来养。"
王蓉蓉手里的菜掉在盆里，水珠溅起来，落在手背上，温温的。她抬起头，看见曾瑞祥眼里的光，像当年在部队营房里，说要开回收站时那样亮。
她点了点头，眼泪掉在菜叶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第九章 三家人的年
结婚那天，曾瑞祥和王蓉蓉没办酒席。就请了徐峰一家，在"峰记小馆"吃了顿饭。
徐峰拄着拐杖，给曾瑞祥倒酒。"行啊你，捡了个好媳妇。"
曾瑞祥嘿嘿笑，给王蓉蓉夹了块红烧肉。"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梅翠花抱着儿子，跟王蓉蓉说悄悄话，两个女人的笑声脆生生的，像开春的冰凌化了。朱明亮的女儿坐在儿童椅上，拿着小勺子，往曾瑞祥嘴里喂米饭，弄得他满脸都是。
窗外的鞭炮噼里啪啦响，烟花在夜空里炸开，亮得像白昼。徐峰看着满桌的菜，看着身边的人，忽然想起刚退伍那年，他和曾瑞祥在电话里说的话。
日子好像跟当初想的不太一样，又好像，全都实现了。
曾瑞祥举起酒杯，跟徐峰碰了一下，杯子撞出清脆的响。"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