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生镇根本没被淹。” 凌漾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捏着半张残缺的地图,“县志记载是山洪,其实是场大火,据说烧了三天三夜,没留下一个活口。”

陈白露突然笑了,藤蔓从户籍册里抽出根头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王桂香根本不是我继母。” 她指着照片上年轻的王桂香,“这是往生教的圣女标记,和涂小红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凌漾的指节捏得发白。他突然想起苏晴的档案,籍贯栏同样写着往生镇。

“去档案室查 1973 年的火灾记录。” 陈白露把头发缠在指尖,“我敢打赌,苏晴的父母也在那场‘火灾’里‘失踪’了。”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反拐组的老周拦住。老头怀里抱着个铁皮盒,哆嗦着打开 —— 里面是本烧焦的账本,残页上记着 “苏姓女子,献花礼,1980 年冬”。

“这是从张队长家灶膛里扒出来的。” 老周的声音发颤,“他老婆说,张队昨晚烧了一整晚东西,嘴里还念叨着‘圣女要发怒了’。”

陈白露的藤蔓突然缠住账本,残页上的墨迹在绿光中浮现出更多字迹。最底下那行被烧焦的字逐渐清晰:“涂正国,往生教护法,掌管青水县‘花田’。”

涂正国,正是她名义上的亲爹。

“花田就是关押祭品的地方。” 陈白露的指尖在发抖,“前世我被关在地下室时,听人说过要把我们养得‘水灵’,才能当往生花的养料。”

凌漾突然拽住她往外跑,吉普车在石子路上颠簸时,他才低声道:“苏晴的档案里夹着张纸条,写着‘城西砖窑厂,三号窑’。”

砖窑厂的铁门挂着把大锁,陈白露的藤蔓轻易就撬开了。三号窑里堆满了麻袋,藤蔓钻进去探了探,突然剧烈收缩。

“里面全是孩子。” 陈白露的声音发紧,“至少二十个,都还活着。”

凌漾刚要砸锁,麻袋堆突然动了。最上面的麻袋滚下来,露出张青紫的小脸 —— 是涂小红!她嘴里塞着布,手腕被麻绳捆得死死的,红袄上的铜铃不见了踪影。

“是王桂香干的。” 陈白露解开麻绳时,发现女孩后心也有莲花印记,“她想让小红替我当祭品。”

涂小红突然咬住陈白露的手腕,眼里满是怨毒:“你才是灾星!娘说只要把你献给往生花,爹就不会被抓了!”

藤蔓突然从地下钻出,在窑壁上织出绿色的网。陈白露看着网中浮现的影像 —— 是王桂香和个穿军装的男人在交易,男人帽檐下露出的侧脸,竟和凌漾有三分像。

6 军靴秘辛

凌漾的吉普车在军区招待所门口停下时,陈白露正用藤蔓编草帽。

帽檐上的野菊花突然蔫了,她抬头就看见个穿少校制服的男人站在台阶上。男人肩章上的金星闪得刺眼,军靴跟沾着的泥里,混着丝熟悉的腥甜气 —— 和窑厂血藤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我堂哥,凌峰。” 凌漾的介绍带着寒意,“负责军区后勤,也是苏晴的表哥。”

陈白露的藤蔓悄悄缠上凌峰的军靴。男人笑着伸手时,她突然发现他袖口沾着点紫黑色的粉末,正是培育 “花种” 的特制肥料。

“听说凌漾找了个能干的线人。” 凌峰的目光扫过陈白露的手铐,“只是不知这位涂家姑娘,怎么会懂刑侦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