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劳改农场学的。” 陈白露扯谎时,藤蔓已经从凌峰的靴底钻进去,卷出小块碎布。布块上绣着半朵莲花,和张队长钥匙串上的香包图案完全一致。

凌峰的笑容僵在脸上。陈白露突然指着他身后:“那不是反拐组的老周吗?他说有急事找您。”

趁凌峰回头的瞬间,陈白露的藤蔓卷走了他腰间的钥匙串。串上挂着枚铜铃,摇动时发出的声音让她心口的胎记阵阵发烫 —— 这是往生教护法专用的 “唤花铃”。

“凌少校常去城西砖窑厂?” 陈白露把玩着钥匙串,藤蔓突然指向招待所三楼,“307 房住的是谁?我的藤蔓说,那里有和窑厂一样的血腥味。”

凌峰突然拔枪,却被凌漾用枪口抵住太阳穴。两兄弟的军靴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三年前苏晴失踪那天,你也在县城。” 凌漾的声音像结了冰,“张队长账本上的‘军装客’,就是你吧?”

陈白露悄悄摸出铜铃,在凌峰眼前一晃。男人的瞳孔突然放大,后心处竟渗出青黑色的纹路 —— 他体内也种着 “花种”!

“是王桂香逼我的!” 凌峰突然崩溃,“她手里有我挪用军饷的证据,还说只要帮往生教做事,就能让苏晴活过来……”

藤蔓突然从通风口钻进来,卷着件沾血的军大衣。大衣口袋里掉出张照片,上面是苏晴和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正是往生镇的老槐树。

“这是苏晴的未婚夫,去年在边境牺牲了。” 凌漾的声音发颤,“她来青水县,就是为了查他的死因。”

陈白露的指尖突然刺痛。藤蔓顺着军大衣的纹路游走,在夹层里卷出半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地方 —— 涂家老宅的地窖。

“王桂香把最重要的‘花田’藏在自家地窖里。” 陈白露突然站起来,心口的胎记烫得像火,“今晚子时,她要在那里举行献祭仪式。”

凌峰突然狞笑起来,嘴角淌下黑血:“你们跑不掉的…… 往生花已经成熟了,它会吃掉所有不虔诚的人……”

他倒在地上时,军靴里滚出个东西 —— 是枚莲花形状的毒针,和前世扎进陈白露脖子的那枚一模一样。

7 地窖花影

涂家老宅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时,陈白露的藤蔓正顺着墙根往地窖入口钻。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凌漾握着枪的手沁出冷汗,他刚撬开西厢房的锁,就闻到股熟悉的甜腥气 —— 和苏晴失踪现场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地窖在灶台下面。” 陈白露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藤蔓从灶膛里卷出把生锈的铁钥匙,“涂正国每晚子时都会下来‘浇花’。”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地窖里传来孩童的啜泣声。陈白露指尖绿光闪烁,藤蔓在前方织成探照灯般的光带,照亮陡峭的石阶。

越往下走,腥甜气越浓。到了底,陈白露突然捂住口鼻 —— 地窖中央种着株诡异的植物,根茎像无数只苍白的手,缠着二十多个孩子的脚踝,花朵却是由人脸组成的,张开的花瓣里还在流着涎水。

“这就是往生花。” 陈白露的声音发颤,藤蔓突然指向最左边的孩子,“那是李娟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