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死在这里好。” 老扈突然提高音量,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你没看到那些舌头吗?屋檐下挂着的,都是男人的舌头!” 他猛地抓住尉然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他们都好色,都想对苏湄姑娘动手,然后就被... 被割了舌头,晾在那儿!”
尉然被他掐得生疼,一把甩开他的手。“你疯了?” 他低吼道,“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了?”
老扈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发出呜呜的哭声。“他没说什么... 是我看到的,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在井边烧纸,嘴里念叨着... 念叨着要献祭,要给井神找祭品...”
尉然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苏湄脚下的血迹,想起屋檐下那些风干的舌头,想起老头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就在这时,窗外的歌声突然停了。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声都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老扈压抑的哭声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尉然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都听不到。
“歌... 歌声停了。” 老扈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是不是... 是不是井神来了?”
尉然没说话,只是慢慢走到窗边,手指颤抖着撩开一条缝。
院子里空荡荡的,苏湄不见了,那滩暗红色的液体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只有那口老井还在原地,井口氤氲着淡淡的白雾,像一口沸腾的汤锅。
“没人了。” 他松了口气,刚想放下窗帘,却看到井沿上多了个东西。
那是一只绣花鞋,红色的缎面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鞋头微微上翘,精致得不像这个破落山村该有的东西。鞋跟处沾着些暗红色的泥渍,像是刚被人穿过。
尉然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想起苏湄穿着的白色连衣裙,根本没穿鞋。
那这只绣花鞋是谁的?
就在他疑惑之际,井里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了下去。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窗户缝钻进来,盖过了之前那股甜腻的香气,直冲鼻腔。
尉然猛地后退,撞在身后的衣柜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衣柜门被撞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滚了一地。
那是一堆白骨,上面还沾着些没清理干净的肉丝,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惨白的光。
第五章 井中秘闻
白骨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无数根针扎在耳膜上。尉然盯着地上那些惨白的骨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老扈更是吓得瘫在地上,双腿抖得像筛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哭不出声来。
“这... 这是什么...” 尉然的声音发颤,他踢开脚边一根指骨,那骨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老扈脚边。老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脚,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刺猬。
“是... 是祭品...” 老扈的声音细若蚊吟,“老头说的祭品...”
尉然的目光扫过那些白骨,突然注意到其中一根骨头上套着个东西。他蹲下身,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了拨,发现那是个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个模糊的 “伟” 字。戒指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人戴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