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人的戒指。” 他拿起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扈叔,你说这山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来过?”
老扈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涣散。“不知道... 老头说... 说进来的人都没出去过...”
尉然把戒指攥在手心,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雾气更浓了,像化不开的牛奶,把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那口老井的井口依旧氤氲着白雾,只是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他突然想起苏湄,那个美丽又诡异的女孩。她和这口井,和这些白骨,到底有什么关系?那个老头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尉少爷,我们快跑吧,真的不能再待了。” 老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尉然的胳膊就往外拉,“趁现在还没人发现,我们赶紧走,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去的路。”
尉然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刚想反抗,却听到外面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 笃... 笃...” 声音很慢,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从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老扈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惊恐地看向门口,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尉然也屏住了呼吸,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房间里回荡,像一面破鼓。
拐杖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咔哒... 咔哒...” 生锈的锁芯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恐惧。
尉然猛地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唰” 地一声打开,刀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他示意老扈躲到门后,自己则握紧刀子,死死盯着门口。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道昏黄的光线射进来,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老头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像两盏鬼火。
“睡不着?” 老头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尉然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刀子,手心全是汗。他能闻到老头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气,比白天更浓了,还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孙女是不是很漂亮?” 老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破风箱一样难听,“很多人都这么觉得,他们都想得到她,然后... 就变成了衣柜里的东西。”
尉然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看向衣柜,那些白骨仿佛在黑暗中瞪着他。
“你也想要她,对不对?” 老头的目光落在尉然身上,像带着钩子,“我看出来了,你的眼睛里和他们一样,都是欲望。”
“你胡说什么!” 尉然低吼道,他握着刀子的手在发抖,“我们只是来借宿的,明天就走。”
“走?” 老头笑得更厉害了,“进了迷魂凼,就没人能走。明天,你就会变成新的祭品,你的舌头会挂在屋檐下,你的骨头会躺在衣柜里,你的血... 会滋养这口井。”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尉然最后的防线。恐惧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猛地举起刀子,朝着老头冲了过去。
“去死吧!”
老头却不躲不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在刀子快要刺到老头身上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老头身后窜了出来,挡在他面前。
是苏湄。
尉然的刀子停在半空中,离苏湄的胸口只有几厘米。他能看到苏湄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看到她苍白的脸上诡异的笑容,看到她嘴角那抹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