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他。” 苏湄的声音像生锈的铃铛，“杀了他，你就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尉然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苏湄，又看看身后的老扈，再看看门口那个阴森的老头，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而他，就是那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第六章 祭品迷局
刀刃悬在苏湄胸前三寸处，寒光映着她惨白的脸。尉然的胳膊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亢奋。他闻到苏湄头发上飘来的甜香，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像杯淬了毒的蜜酒，诱惑着人一饮而尽。
“让开。” 他的声音发紧，喉结上下滚动。
苏湄没动，那双浑浊的白眼球转向他，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他是井神的仆人，杀了他，井神会发怒的。” 她抬手抚摸着刀刃，指尖划过锋利的边缘，没有留下丝毫伤痕，“你想被井神拖进井里吗？那里好黑，好冷，还有好多... 好多像你一样的人。”
尉然的后背泛起寒意。他想起衣柜里的白骨，想起屋檐下的舌头，想起井边那滩暗红色的液体。那些画面在脑子里炸开，像无数只虫子钻进颅骨。
“尉少爷！” 老扈突然尖叫起来，他指着苏湄的脚，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 她没穿鞋！”
尉然低头看去，苏湄赤着脚站在地上，脚踝纤细得像一折就断。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脚下没有影子，月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他和老头的影子，唯独苏湄的脚下空空如也。
“她不是人！” 老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是鬼！是井神的祭品！”
老头突然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笃” 的一声，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别吓着客人。” 他的声音阴冷，“苏湄只是井神选中的新娘，等找到合适的祭品，她就要嫁给井神了。”
“祭品？” 尉然抓住这个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祭品？”
老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掂量货物的重量。“一个好色的男人，一个心术不正的男人，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 他笑了起来，皱纹里挤出令人作呕的油腻，“迷魂凼每年都会等来这样的祭品，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尉然的手猛地一松，折叠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撞在衣柜上，那些白骨又滚了出来，蹭到他的脚踝，冰凉刺骨。
“你...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他的声音发颤，“你们故意让我们进来，故意让我看到苏湄，故意...”
“是你自己要来的。” 老头打断他，“是你的欲望把你带到这里的。就像那些挂在屋檐下的舌头，都是他们自己伸出来的。”
苏湄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她缓缓走向尉然，白裙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你想要我，对不对？” 她凑近尉然，吐气如兰，那股甜腻的香气几乎让人窒息，“只要你愿意当祭品，我就可以属于你，哪怕只有一晚。”
她的手指划过尉然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一股莫名的燥热也从心底窜上来，压过了恐惧，压过了理智。他看着苏湄那张美丽的脸，看着她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看着她嘴角那抹鲜红的血迹，突然觉得，就算是死，能拥有这样的女人，也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