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中村洗车店打工,老板龙叔是地下赛车传奇。
>暴雨夜,一辆红色跑车送来位墨镜红唇的性感女人:“龙叔死了,这车归你。”
>她坐进副驾,高跟鞋踩在仪表台上:“带我兜一圈,证明你配得上它。”
>引擎咆哮时她突然吻我,口红蹭了我满脸:“龙叔说你车技像他年轻时。”
>我猛打方向盘甩开追兵,她却笑着解开衬衫纽扣:“遗产不止这辆车哦。”
>后视镜里警灯闪烁,她指尖划过我大腿:“别停,赢了今晚我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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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没完没了,跟老天爷开了个破水龙头似的。我蹲在洗车店那扇锈得掉渣的卷帘门底下,后背蹭着冰凉的铁皮,手里的冷包子硬得像块砖头。店里那股味儿——轮胎橡胶的焦糊、廉价洗车精的刺鼻甜香、还有墙角永远散不掉的霉味——混着潮湿闷热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肺叶子上。外头街上,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扭曲拉长,汽车的尾灯拖出长长的、模糊的红痕,像一道道流血的伤口。
“操蛋的天气。”我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咬了口包子,牙根都震得发酸。这鬼地方,这鬼天气,这狗屁倒灶的日子,像一张浸透了脏水的破抹布,糊在脸上,又沉又闷,甩都甩不掉。
龙叔的躺椅就在旁边,空着,吱呀呀地自己晃了一下。躺椅扶手上磨得发亮,那是他常年搭手的地方。这老家伙,以前是地下飙车圈里的活传说,后来金盆洗手,盘下这破店,成了我老板。脾气臭,嘴更臭,但偶尔喝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会亮起来,给我讲那些刀尖舔血、引擎轰鸣的旧事。他总说:“阿东,你小子眼神里有股狼劲儿,可惜生错了时候,埋在这泥坑里了。”这话听着像夸,又像骂,扎人。
正胡思乱想,巷口那盏半死不活的路灯下,猛地窜进来一道刺眼的红光。那光蛮横地劈开雨幕,带着一种低沉的、野兽咆哮般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声音越来越近,像贴着地面滚过来的闷雷,震得卷帘门都在嗡嗡发抖。不是街上那些慢吞吞的破出租,这动静,凶得很。
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手里的冷包子掉在脚边浑浊的积水里,溅起几点泥星子。
那辆红色的跑车,一个极其嚣张的甩尾,车身几乎是横着滑过来,“吱嘎——”一声刺耳的尖叫,轮胎摩擦着湿透的水泥地,激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车头正正对着卷帘门,稳稳停住,距离我的脚尖不到半米。溅起的脏水劈头盖脸浇了我一身。引擎没熄火,低沉地吼着,排气口喷出灼热的、带着汽油味儿的水汽。
车门向上旋开,像某种猛禽展开翅膀。
一条腿先伸出来。笔直,裹在黑色紧身皮裤里,脚上蹬着双鞋跟尖得像锥子的红底高跟鞋。那鞋跟毫不犹豫地踩进门檐下浑浊的积水洼里,浑浊的泥水立刻浸没了那昂贵的、闪着冷光的红色鞋底。
女人下了车。
雨水斜打在她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上身一件紧得勒肉的黑色皮夹克,拉链只拉到胸口以下,露出里面一件低领的黑色内搭。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犷的银色链子。脸上架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只看到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涂得极其饱满、像淬了火的玫瑰一样的红唇。墨镜后的视线扫过破败的洗车店,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在看一件沾满油污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