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了婚，女人就不配拥有一点点浪漫了吗？"
江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继续说："江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记得，我带你去公园，没花一分钱。"他有些骄傲。
"其他女孩子的第一次约会，男孩子会带她们去电影院，去餐厅，去游乐园。而你带我去免费的公园，还自己带了水和饼干。"我回忆着，"当时我觉得你节俭，是个好男人。"
"我本来就是好男人！"江城声音有些高，"现在外面那些男人，约会都是AA制，我从来没让你出过钱！"
"可是你也从来没有真正为我花过钱。"
这句话说出来，连空气都安静了。
江城想反驳，但是思来想去，似乎找不到例子。
三年来，他确实没有为我花过什么钱。生活费是我们各付各的，房租是他出，我负责买菜做饭。他说这样公平。
但是那些不在生活费范围内的东西——鲜花、礼物、偶尔的浪漫，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过。
"林小雨，你不能这么说。"江城的声音有些发虚，"我为你花过钱的，比如……比如咱们结婚的时候，婚纱照、婚礼，我都出钱了。"
我笑了："江城，那些是你应该出的，不是你特意为我花的。"
"什么叫应该出的？"
"因为结婚是你提出的，婚礼是你们家要办的，婚纱照是你妈说必须拍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时候主动为了让我开心而花过钱？"
江城愣住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悲哀。
三年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了让我开心而做什么。
"而且江城，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想要那杯奶茶吗？"
他摇头。
"因为昨天我生病了，发烧38度5，你说你要加班，让我自己去医院。"我的声音很轻，"我一个人打车去医院，一个人排队挂号，一个人输液到半夜。"
江城的脸色有些难看："我那天确实有工作……"
"我知道你有工作，我没有怪你。"我打断他，"但是今天早上，我看到朋友圈里其他女孩子都在晒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我就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买一杯热饮该多好。"
"我……"
"可是我等了一上午，你没有任何表示。我想，算了，自己买一杯吧，就当是对自己病好了的奖励。"我看着他，"结果你觉得我这是浪费钱，是虚荣。"
江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江城，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其实也想要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在意？"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良久，江城才开口："我……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在乎什么。"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江城心上，也砸在我自己心上。
是的，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在乎什么，喜欢什么。
在他眼里，我就应该像他一样理性，一样节俭，一样把所有的浪漫都当成浪费。
"那杯奶茶，不是奶茶。"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期待。"
"林小雨，你等等……"江城急忙追过来。
"你别追了。"我回头看他，"让我静一静，好吗？"
看着他慌乱的表情，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