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第一步：凝神。
闻笙闭眼，默念《天璇心法》——这是她唯一背全了的入门功法，还是因为师尊罚抄了一百遍。
可心法刚运转到第三句，丹田忽然一沉。
一股极寒的煞气顺着经脉横冲直撞，像冰锥刮骨，疼得她差点骂娘。
“谢无妄！你谋杀啊！”
谢无妄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笑意：“凝神，别分心。”
他掌心覆在她后背，滚烫的魔息灌入，强行将那股煞气收拢。两股力量在经脉里拉锯，像冰与火互不相让。
闻笙浑身发抖，冷汗浸透青衫。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冻成冰雕时，煞气忽然一转，化作温热气流，融入灵根。
轰！
炼气十层！
她猛地睁眼，眼底闪过一丝金光。
谢无妄挑眉：“不错，第一次双修就摸到筑基门槛，比我想象中快。”
闻笙喘着气，声音发飘：“再来一次，我会不会直接金丹？”
“会。”谢无妄笑得恶劣，“然后爆体而亡，死得比烟花还灿烂。”
闻笙：“……”
她决定收回刚才的夸奖。
双修第二步：引煞。
谢无妄盘腿坐在她对面，赤瞳微眯，额心竖鳞浮现。
“闭眼，神识跟我走。”
他指尖一点，黑雾凝成一条细线，牵着她神识沉入识海。
识海里，原本灰蒙蒙的混沌被煞气染成墨色，五条灵根像五条小蛇，被黑雾追着咬，边逃边哭。
闻笙：“……它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惨？”
谢无妄轻笑：“因为你们道修，天生怕魔。”
他抬手，黑雾化作巨蛇，一口吞掉五灵根，嚼吧嚼吧，吐出一颗圆润的珠子——
五色杂糅，煞气内敛，竟是一颗伪·混元金丹！
闻笙目瞪口呆：“这就金丹了？！”
谢无妄：“假丹，只能维持三日。三日内你若不筑基成功，金丹溃散，修为尽废。”
闻笙：“……”
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捡的修为。
双修第三步：渡息。
谢无妄忽然倾身，额头抵着她额头。
呼吸交缠。
闻笙僵住：“你、你干嘛？”
“渡气。”他嗓音低哑，“烛九阴的煞气，需以生机调和。”
说完，他张口，咬破自己舌尖，血珠溢出。
闻笙瞳孔地震：“等等——”
谢无妄已低头，吻住她。
血腥味混着酒香，在唇齿间蔓延。
一股滚烫的生机渡入口中，顺着喉咙滑入丹田，与煞气交融。
轰！
筑基！
闻笙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谢无妄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味道不错。”
闻笙：“……”
她捂着嘴，耳根红得滴血：“你、你这叫耍流氓！”
谢无妄笑得恶劣：“这也叫救命。”
夜尽天明。
闻笙瘫在崖边，像条被榨干的咸鱼。
谢无妄坐在她身边，手里把玩那只空酒葫芦，心情极好。
“小酒鬼，你现在已是筑基初期，感觉如何？”
闻笙生无可恋：“感觉身体被掏空。”
谢无妄低笑，指尖一点，黑雾凝成一条小蛇，蛇尾卷着一只崭新的酒葫芦，递到她面前。
“赔你的。”
酒葫芦上，刻着一行小字——
【谢无妄专属·小酒鬼的续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