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
她忽然觉得，摆烂的人生，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有人陪她一起疯。
然而，好景不长。
朝阳升起时，戒律堂的钟声再次敲响。
陆星阙御剑而来，面色铁青：“闻笙！昨夜锁妖塔异动，是不是你干的？”
闻笙一个激灵，差点把新葫芦摔了出去。
谢无妄却懒洋洋地起身，黑雾在他脚下凝成巨蛇虚影。
“吵什么？”他赤瞳微眯，嗓音凉薄，“本君的人，你们也敢动？”
陆星阙的剑尖直指谢无妄：“魔头，放开我宗弟子！”
闻笙看看陆星阙，又看看谢无妄，忽然觉得——
摆烂是不可能摆烂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叹了口气，把酒葫芦别回腰间，站到了谢无妄身边。
“陆师兄。”她笑得梨涡浅浅，“不好意思，从今天起——”
“我叛出师门啦。”
第三章 身份败露，正魔两道抢人
天璇宗·问剑峰·正午
烈阳悬顶，剑坪上乌压压站满了人。
掌门楚凌霄面色铁青，身后十二峰长老列阵，剑意冲霄。
戒律堂弟子押着外门小师妹跪在阶下，小师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弟子亲眼所见……大师姐与那魔头同宿一夜，还、还牵着手！”
人群哗然。
“废柴大师姐竟与魔君勾结？”
“锁妖塔塌，原来是她里应外合！”
“杀了她，清理门户！”
闻笙被反剪双手，跪在剑坪中央，青衫沾灰，发丝凌乱。
她抬起脸，看见顾长渊执剑立于高台，银发被风吹得猎猎，眼底一片寒霜。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失望。
“闻笙，你可认罪？”楚凌霄声如滚雷。
闻笙舔了舔干裂的唇，忽然笑了：“认什么罪？认我救了条蛇，还是认我一夜之间筑基？”
锁链加身，缚灵索捆得她灵力滞涩。
陆星阙亲自押她进刑堂，声音压得极低：“你可知，魔君谢无妄乃烛九阴后裔，一旦复苏，三界动荡？”
闻笙垂眼，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蛇纹，黑得发亮。
“我只知道，我若不救他，昨夜死的就是我。”
陆星阙沉默片刻，终是别过脸：“长老堂已决议，废你修为，逐出宗门。”
闻笙轻轻“哦”了一声。
“那麻烦师兄，下手快点。”她顿了顿，补上一句，“我怕疼。”
刑堂之上，执法长老祭出“碎灵鞭”。
一鞭落，灵台震荡；三鞭之后，经脉寸断。
闻笙咬破舌尖，血腥味弥漫，却愣是没吭一声。
她想着那壶没喝到的梨花白，想着谢无妄欠她的三个月灵酒。
真亏死了。
第四鞭将落未落，刑堂大门轰然碎裂。
黑雾翻涌，谢无妄踏雾而来，玄衣染血，赤瞳似燃。
他抬手，黑雾凝成巨蛇，一口吞了碎灵鞭。
“本君的人，你们也敢动？”
顾长渊的剑同时出鞘，剑尖直指谢无妄心口。
“魔头，放开她。”
谢无妄低笑，龙尾虚影缠上闻笙腰肢，将她卷入怀中。
“顾宗主，她替我挡天劫时，你在哪？”
顾长渊眸光一颤，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剑坪之上，正魔两气对冲，天色骤暗。
楚凌霄怒喝：“列阵！今日便将这魔头与孽徒一同镇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