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台上的秘密
林小满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纸条，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去死吧，丑八怪"。这是本周第三次收到类似的纸条了。
"小满！你怎么在这儿？"好友张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把纸条扔出去。
林小满迅速将纸条塞进口袋，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完美的微笑："没什么，就是上来透透气。"
"快走吧，下节课要迟到了。"张雨拉着她的手往楼梯口走，"对了，听说今天有个转学生要来我们班。"
林小满点点头，跟着张雨下楼。她刻意放慢脚步，确保自己不会在楼梯间遇到那群人——周莉莉和她的跟班们。自从升入高中，周莉莉就莫名其妙地盯上了她，从最初的冷嘲热讽发展到现在的公开羞辱。
教室里的嘈杂声在林小满走进门时突然安静了一秒，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这种微妙的停顿她已经习以为常。她走向自己的座位，发现桌面上被人用涂改液画了一只丑陋的猪头。
"谁干的？"张雨气愤地问。
林小满摇摇头，默默从书包里拿出湿巾擦拭桌面。她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任何反应都可能招来更严重的报复。上学期她曾向班主任反映过被欺负的情况，结果第二天她的储物柜里就被人塞满了用过的卫生巾。
"同学们安静。"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的男生，"这位是许明远同学，从今天开始加入我们班集体。"
林小满抬头看了一眼转学生。他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校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刘海长得几乎遮住眼睛。当王老师让他自我介绍时，他只是简短地说了句"我叫许明远"，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你就坐在..."王老师环顾教室，目光落在林小满旁边的空位上，"那里吧。"
许明远低着头走到林小满旁边的座位，全程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林小满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伤的。
下课铃响起，周莉莉立刻带着她的两个跟班围了过来。"哟，新同学挺酷啊，都不正眼看人。"周莉莉用手指戳了戳许明远的肩膀，"你该不会是哑巴吧？"
许明远缩了缩身子，没有说话。
"莉莉，别这样。"林小满小声说，随即后悔了自己的多嘴。
周莉莉转向她，脸上带着假笑："哎呀，我们的小满公主发话了？怎么，看上这个怪胎了？"她伸手扯了扯许明远的头发，"你们俩挺配的，都是怪人。"
林小满感到一阵熟悉的窒息感，就像每次被欺负时那样。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许明远则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算了，没意思。"周莉莉最终放过了他们，临走前故意撞翻了许明远的书包，"哦，对不起啊。"她毫无歉意地说，然后大笑着离开了。
林小满帮许明远捡起散落的书本，发现其中一本是《存在与虚无》——一本她只在图书馆哲学区见过的艰深著作。
"谢谢。"许明远突然说，声音依然很轻，但足够清晰。
林小满惊讶地抬头，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与他阴郁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不...不用谢。"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