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精英陆衡拥有世人羡慕的一切，却活得像个空心人。
直到他在雨巷遇见林晚，那个抱着豁口搪瓷碗卖票的剧场女孩。
“这是我的饭碗，不能亵渎它，”她的话像针一样刺穿他的虚妄。
他鬼使神差买了票，却在台下目睹她演出失声。
黑暗中，他替她喊出那句台词：“活成任何样子，都值得被爱！”
散场后，她在雨中递给他半把伞：“最后赢的，都是不放弃喜欢的人。”
陆衡握着那只破碗，半边身体淋在雨里，却第一次感到活着。
当他终于决定离开金融圈时，上司冷嘲：“为了个破碗和戏子？”
陆衡笑了：“没错，为了喜欢。”
第1章 雨夜迷途
冰冷的雨点前仆后继地撞击着摩天大楼冷硬如铁的玻璃幕墙，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噗噗声。
陆衡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城市轮廓。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染开一片片迷离的光斑，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一条新信息如同冰冷的镣铐：“陆总，星海项目的尽调报告，明早九点前务必放在王董桌上。”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肺叶里却只灌满了中央空调循环过滤后、那种毫无生气的干燥空气。喉咙深处泛起一丝铁锈般的腥甜。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持续不断地崩塌，发出沉闷而遥远的轰鸣。
年薪？股票期权？那个俯瞰众生的位置？
那些曾让他感到坚实无比的东西，此刻却如同窗外的雨景，虚幻得抓不住一丝实感。
他转身，没有拿那把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黑色雨伞，径直走进了电梯。
镜面映出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和毫无波澜的脸，像一张精心绘制却失去灵魂的面具。
电梯无声下行，将他沉入这座庞大都市湿冷的腹腔。
第2章 雨巷奇遇
走出写字楼旋转门的一瞬间，冰凉的雨点便迫不及待地砸在他的头发上、脸颊上、昂贵西装的面料上。
他没有躲。
雨水沿着额角滑下，像冰冷的泪痕。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皮鞋踏在积水的人行道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城市的喧嚣——喇叭的嘶鸣、轮胎碾过湿路面的摩擦声、模糊不清的人语——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却又遥远得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不知走了多久，一种奇异的牵引力将他引向一条狭窄、被摩天楼遗忘的后街。
光线陡然暗了下来，只有一盏昏黄的老式路灯在雨幕中挣扎着，投下一圈模糊的光晕。光晕的中心，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里，旁边立着一个简陋的硬纸板牌子。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个年轻女孩。
雨水打湿了她额前几缕碎发，紧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没打伞，身上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外套吸饱了雨水，颜色变得深重。
她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低头看着脚边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
碗是那种最老旧的样式，鲜亮的红底子上印着俗气的白牡丹，碗沿磕掉了一小块瓷，露出底下灰黑的铁胎。
碗里浅浅积着一点雨水，混着几枚零星的硬币。
陆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只破碗锁住。
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攫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