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她从不画人。
直到有一天，她在旧书店翻到一本《心理学与生活》，塑封都没拆。
她鬼使神差地买下它，回家拆开，扉页上有一行字：
【给姜一 ——驯服文字的人。周叙，2019.3.21】
姜一愣住。
她跑到书店，问老板：“周叙是谁？”
老板摇头：“没见过。”
她回家，把书放在枕边。
那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草原，阳光很软，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蹲在她面前，说：“想象你在我眼里。”
姜一醒来时，满脸是泪。
她打开电脑，画了一幅画：一个男人背对观众，站在天台上，风把他的白大褂吹得鼓起，像一对翅膀。
画完最后一笔，她在右下角写了一行小字：
【拜托，我可是首席催眠师。】
然后她关了电脑，走到阳台。
夜风很凉，城市灯火像散落的星。
姜一轻声说：
“周叙，如果这是你的名字，我原谅你忘记我。可你也得原谅我——我记得你。”
（十一）
时间继续走。
姜一办了一场画展，名字叫《海底的草原》。
开幕那天，来了很多人。
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角落，帽檐压得很低。
姜一走过去：“先生，您喜欢哪一幅？”
男人没抬头，声音低哑：“画鸟的。”
姜一愣住。
那幅画上，白鸟的眼睛里，蓝色的湖泛起涟漪。
男人转身要走。
姜一忽然抓住他的袖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终于抬头。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可眼睛深得像井，井底有光。
“没有。”他说，“你认错人了。”
他抽回袖子，消失在人群里。
姜一站在原地，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
她想起梦里那句话——
“想象你在我眼里。”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
（十二）
男人走出展馆，雨下得很大。
他站在路灯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