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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在凌晨两点十七分撕裂了夜的寂静。
林夏从浅眠中惊醒，摸索着抓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她瞬间清醒——宋远。这个七年未联系的老同学，此刻正在她的手机上疯狂跳动。
"喂？宋远？"她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睡意和困惑。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林夏...林夏你得帮帮我...你是心理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宋远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她又来了...她又来找我了..."
"谁？谁来找你？"林夏坐直身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苏雨，哦不不，是周婷，周婷来找我了。她没死...或者说她死了，但现在她回来了。她来找我们复仇了。”
林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苏雨,周婷。这两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上锁的抽屉。周婷，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总是安静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留着齐肩黑发的女孩，而苏雨，用现在流行说法，一个E人，典型的E人。七年前，在校旧图书馆的四楼，苏雨跳下，当场死亡。周婷惊吓过度，自此变得痴呆。
"宋远，你冷静点。苏雨已经死了七年了。"林夏努力保持专业语气，尽管她的心跳已经快得发疼，"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报警吗？"
"不！不要警察！"宋远突然尖叫起来，"他们会以为我疯了...就像他们以为周婷疯了一样...林夏，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你是心理医生，你知道我没疯。她真的存在...她现在就在我的公寓里...我听到她在墙壁里爬行的声音..."
林夏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指甲刮擦木头的声响，刺耳得让她牙齿发酸。
"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她说着，已经翻身下床。
二十分钟后，林夏站在了城东一栋老旧公寓的402室门前。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投下摇曳的阴影。她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宋远？"她推开门，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公寓里一片漆黑。林夏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她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客厅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全都是苏雨。大学时代的苏雨，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的苏雨，图书馆里低头看书的苏雨。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照片中苏雨的眼睛都被人用红笔涂成了血色。
"你来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瘦得脱相的男人站在卧室门口。他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几乎认不出是当年那个阳光开朗的篮球队长宋远。
"老天，宋远...你发生了什么？"林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宋远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先来找的张明，上周是王思彤。现在轮到我了。我们四个，一个都逃不掉。"
"五个什么？宋远，你到底在说什么？"
"五个凶手。"宋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七年前，我们害死了苏雨。现在她回来找我们了。"
林夏感到一阵眩晕："等等，苏雨是自杀的。全校都知道..."
"不！"宋远突然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生疼，"那不是自杀！是我们...我们那天在图书馆对她做的事...那个'玩笑'...你不记得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