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骤停。
战北妄……没死?
他是不是……听见了我说的话?
“三……三拜夫妻……”司仪声音发抖。
婆子又要按我跪下。
我猛地甩开她们,几步冲到棺材前,掀开盖头,死死盯着战北妄的脸。
“你要是还活着,就眨一下眼。”
没人敢动。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我倒抽一口冷气。
他还活着!而且意识未散!
我立刻伸手去探他脉搏——指尖刚触到他手腕,一股极寒的毒气顺脉而上,我整条胳膊瞬间发麻。
“寒髓毒。”我脱口而出。
现代医学世家的我,一眼认出——这是西域奇毒,侵入骨髓,麻痹神经,假死状态可持续七日。若七日内不解,便真成植物人,永世不醒。
而解法……我有。
但前提是,我要活过今晚。
“吉时已到,新人入洞房!”柳氏突然高声下令,“抬轿!送王妃入府!”
我被强行架走。
花轿抬起那一刻,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口棺材。
战北妄的手,又动了一下。
像是在抓什么。
又像是……在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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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晃得我头晕。
兰香和锦绣两个侍女被安排在后头,我听见她们低声抽泣。
“小姐……王爷真的……还能醒吗?”
“闭嘴!”锦绣压着嗓子,“别让外人听见!小姐现在是王妃,不能乱说话!”
我靠在轿壁上,冷汗直冒。
我不是怕死。
我是怕——我救了他,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
毕竟,我是“替嫁”的。
是别人不要的弃子。
可就在这时,轿子猛地一歪。
“放肆!何人拦轿?”元青的声音在外头炸响。
我掀开帘子一角。
一队玄甲侍卫横刀立马,挡在路中。
为首之人,紫袍玉带,面如冠玉,唇角含笑。
战北辰。
太子爷。
他翻身下马,一步步走来,目光透过帘缝,落在我脸上。
“慕姑娘。”他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别来无恙。”
我冷笑:“太子殿下,拦婚轿,可是死罪。”
他轻笑:“可你不是慕云朵。你是慕云兮,对吧?那个被关在庄子上十几年的‘不详女’。”
他俯身,靠近轿子,低语:“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非死不可吗?因为她知道了太多……比如,我与云朵的私情,比如……战北妄的毒,是我下的。”
我瞳孔骤缩。
他直起身,拂了拂袖,淡淡道:“好好冲喜。若他死了,你陪葬。若他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马蹄声远去。
我死死攥住嫁衣袖口,指甲掐进掌心。
战北辰……下毒?
他为什么要害战北妄?
他们是兄弟啊!
除非……
他们根本不是兄弟。
或者,战北妄的存在,威胁到了他的太子之位。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不管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
战北妄若死,我必陪葬。
他若活,我才有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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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偏殿。
我被安置在一间破旧厢房,连床都是塌的,蚊帐发黑。
“王妃……”兰香红着眼,“这哪是王妃住的地方?分明是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