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冷气，"投毒？"
"对，在麻醉剂里下毒。"李德华抱着头痛苦地说，"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三个病人都死了。"
"那您为什么不报警？"
"我报了！但是张明有关系，有后台。"李德华愤怒地握拳，"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了。最后只能按医疗事故处理。"
"张明现在在哪里？"
"死了，在医院倒闭后一年就死了。"李德华冷笑，"车祸死的，死得很惨，据说整个人都被压扁了。"
我想起昨晚遇到的那些鬼魂，问道："李爷爷，您知道那三个被害死的病人叫什么名字吗？"
李德华思考了一会儿，"一个叫赵小雨，刚大学毕业，来做个小手术。一个叫陈大伟，是个建筑工人。还有一个老太太，好像姓王。"
赵小雨！我想起那个穿红裙子的女鬼，她说她叫小雨，原来她不是租客，而是二十年前的受害者！
"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还有一个小女孩，叫方婷婷，只有十二岁，是来治白血病的。"李德华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是最后一个，也是我亲手..."
"您亲手什么？"
"我亲手给她注射的毒针。"李德华嚎啕大哭，"张明威胁我，说如果不照做就要杀我全家。我没有选择，我真的没有选择！"
原来如此。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鬼魂要报复住在701的人。他们死得冤枉，但是凶手已经死了，无法报仇，只能将怨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李爷爷，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吗？"
李德华擦掉眼泪，"有，我偷偷留了一些证据。"
他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床边，从床垫下面摸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有几张照片和一个录音笔。
"这些照片是张明投毒的过程，录音笔里有他亲口承认的录音。"李德华把盒子递给我，"我保存了二十年，一直不敢拿出来，怕张明的同伙报复。"
我翻看着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在往注射器里加入什么东西。
录音笔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这几个人死了，保险公司要赔两百万，咱们五五分成。"
另一个声音说："老李，你确定不会被发现？"
"放心，我有关系，死无对证。"
这就是张明和李德华的对话录音。
"李爷爷，我能带走这些证据吗？我要替那些死者讨回公道。"
李德华点点头，"拿去吧，我已经没几年活头了，不想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
拿到证据后，我立刻赶回市区。现在已经天黑了，我不敢再回701，就在附近开了个钟点房。
我拿着证据想了很久，决定先去警局报案。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但谋杀没有追诉时效。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张明已经死了，就算证明他有罪，那些鬼魂还会罢休吗？
我想起阿姨说的话，要让怨魂安息，必须还他们一个公道。
也许，公开真相，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就是对死者最好的告慰。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市公安局。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官。
"您说的这个案子，时间太久远了，而且主要嫌疑人已经死亡。"警官看了看证据，"我们需要向上级请示。"
"警官，这些受害者死得很冤枉，必须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