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的嘴巴张成了O型,张静把头埋得更深,王雪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良久,无人应答。
“好吧。”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
在她们惊恐的注视下,我走向门口,手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
“看来,只能我自己创造‘不独自’的条件了。”
02
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宿舍里那三道惊恐的目光。
我没下楼,而是靠在楼梯间的窗户边,慢悠悠地拆开一包薯片。
夜风灌进来,带着点凉意。
几分钟后,一个男生鬼鬼祟祟地从楼梯口探出头。
“学姐,你真要去啊?”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是我在新生群里摇来的人,悬赏一包进口薯片加五包辣条。
“怕了?”我把薯片递过去。
他咽了口唾沫,接了过去:“怕……但辣条给的实在太多了。”
我打开手机录像,对准我和他。
“姓名。”
“啊?哦……周浩。”
“跟我走,到南教学楼门口就行。”
他抱着薯片,像抱着什么护身符,哆哆嗦嗦地跟在我身后。
夜色里的南教学楼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到了,你在这等我,录像别停。”我把手机塞给他,自己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
尘土和腐朽的气味瞬间包裹了我。
手机的光束在空旷的大厅里扫过,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我径直上了五楼,找到了去年那位学姐坠亡的窗户。
玻璃碎裂的痕迹还在,窗框紧闭。
我戴上手套,轻轻一推。
窗户纹丝不动。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插进窗框的缝隙。
果然,有很明显的撬痕,边缘的木头还有新的 splinter (木刺)。
警方报告里的“失足”,可真够潦草的。
回到一楼,我没有急着出去。
我的目光在大厅里逡巡,最终定格在消防栓箱子一侧,一个不起眼的装饰性螺丝上。
那颗螺丝的金属反光,和其他布满灰尘的螺丝相比,太新了。
我走过去,凑近了看。
一个针孔摄像头。
镜头正对着大门的方向。
我对着那只“眼睛”,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声的挑衅。
回到宿舍时,李薇她们已经睡了,或者说,是装睡。
我没开灯,只打开了电脑。
守则第二条:【晚上十一点后必须熄灯睡觉】。
我看了看时间,十点五十八。
这条规则的目的,不是为了健康,是为了断网。
物理意义上的断网,阻止一切夜间的信息交流和调查。
十一点整。
我按下了书桌台灯的开关。
开,关,再开,再关。
每一次,我都用余光瞟向窗外。
对面那栋男生宿舍,有一扇窗户,始终是黑的。
我在搜索栏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南区教学楼,坠楼案”。
就在我按下回车的瞬间。
对面那扇漆黑的窗户,似乎有镜片的反光,极快地闪了一下。
找到了,观察哨。
第二天,食堂。
我故意绕开了所有热闹的窗口,径直走向最角落的那个。
【食堂的A窗口永远不要打饭】。
A窗口空无一人,连打饭的师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