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却出奇地冷静，她快速检查弹匣，对我比了几个战术手势。
"他们有枪。"我用气声说。
"土制猎枪，打一发要装填半分钟。"她耳朵贴着墙，"三个成年人，可能更多。"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能听出来？"
"振动频率。"她指了指太阳穴，"我的重生...不太一样。"
没等我追问，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透过猫眼，我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老太太正抱着那个持枪男人的头猛啃，旁边年轻女孩吓得瘫坐在地。
"七楼的张奶奶..."我认出了那个总是喂流浪猫的老人。现在她眼球凸出，嘴角咧到不可思议的宽度。
林夏猛地拉开门，一箭射穿正在变异的男人头颅，第二箭精准命中张奶奶的颈椎。
女孩尖叫着想爬进来，却被林夏用脚抵住。
"被咬了吗？"
"没、没有！求求你们——"
四、
林夏突然伸手扯开女孩衣领，锁骨处赫然有个渗血的牙印，边缘已经发黑。
"你还有四十分钟。"林夏声音冷得像铁，"想见家人最后一面就赶紧打电话。"
女孩的表情从惊恐变成绝望，最后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扑向林夏："那我们一起死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夏已经一个侧身肘击打在女孩咽喉，接着匕首精准刺入太阳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练习过千百次。
"第一课。"她甩掉刀上的血，"被咬的人都会说谎。"
我胃里翻江倒海，却知道她说得对。
前世我们小队就是这样减员一半的——有人隐瞒了咬伤。
"收拾必需品，五分钟后撤离。"林夏已经开始往背包里装物资，"这里不安全了。"
"撤离？"我难以置信，"我花了全部积蓄改造这里！"
她停下动作，直视我的眼睛："肖健，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重生吗？"
我如坠冰窟："什么意思？"
"病毒在进化，每次爆发都比上一次更快、更强。"她拉开冲锋衣，腹部赫然有道狰狞的缝合伤口，"这是我第三次经历 15 号，每次都在不同的时间线。"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话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这不是简单的重生，而是某种时空循环？
"那箱子里是什么？"我嘶哑地问。
"疫苗原型。"她拍了拍金属箱，"但只能延缓变异，不能根治。真正的解决方案在城北军事基地。"
远处传来连续的爆炸声，夜空被火光映红。
小区里到处都是奔跑的身影和惨叫，几户人家亮着的灯正一盏接一盏熄灭。
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每次爆发'——这病毒是人为的？"
林夏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上车再说。"她扔给我一个车钥匙，"地下车库 B 区 17 号，黑色越野车。"
"那你呢？"
"取个东西。"她检查了下弹匣，"如果二十分钟后我没回来，你就自己走。"
我抓住她手腕："到底是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