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没让她说完："不行！我们一起走！"
她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小时。"
"因为你是我在这狗世界里唯一的盟友。"我拿起消防斧，"而且我重生前活到了第七天，不是完全没用的菜鸟。"
林夏嘴角微微上扬，那道疤也跟着动了动："跟紧我。"
我们悄悄摸到安全出口，楼梯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声。
探头看去，那个第三阶段感染者正蹲在地上撕咬一具尸体，旁边放着它的消防斧。
林夏比了个手势，我们屏息静气地贴着墙移动。
就在即将通过时，我不小心踢到一个空罐头——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如同惊雷。
感染者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球锁定了我们。
"跑！"
我们冲向停车的位置，身后传来疯狂的嘶吼和脚步声。
林夏突然转身连开两枪，第一枪打空，第二枪击中感染者肩膀，却只是让它踉跄了一下。
越野车近在咫尺，但感染者速度更快。
它飞扑过来时，林夏推开我，自己却被抓住手臂，冲锋衣袖子"刺啦"一声撕裂。
我抡起消防斧砍中感染者后背，但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而一口咬向林夏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用匕首刺入它下巴，刀尖从头顶穿出。
感染者抽搐几下，终于不动了。
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林夏的手臂上，四道清晰的抓痕正渗出黑血。
"你被感染了..."我声音发抖。
林夏却出奇地冷静："不是第一次了。"她从腰间小包里取出一支蓝色针剂，"疫苗原型，能延缓变异 12 到 48 小时。"
"这到底..."
"上车再说！"她跳进驾驶座，"更多要来了！"
越野车冲出地下车库时，天已经蒙蒙亮。
城市各处冒着浓烟，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
林夏注射疫苗后脸色苍白得可怕，但驾驶依然稳健。
"安全屋在城北老工业区，曾经是军方秘密研究所。"她声音虚弱，"那里有全套实验设备和更完整的疫苗资料。"
我看着窗外地狱般的景象："这灾难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最初是军方实验室的生化武器项目，代号'清道夫'。"林夏的呼吸变得急促，"设计初衷是选择性消灭特定基因人群，但病毒变异失控了。"
我注意到她说"最初"，这意味着她知道的版本不止一个。
"你说的循环..."
"每次病毒爆发到一定程度，就会引发时空回溯。"林夏额头渗出冷汗，"范围大概是这座城市，时间回溯到爆发前 72 小时。但只有少数人保留记忆。"
"而你经历了三次？"
"不止。"她苦笑，"我失去计数是在第十一次之后。"
我震惊地看着她。
这意味着她可能已经在这个地狱循环中度过了一年，甚至更久。
"为什么是我？"我突然问，"为什么选择和我合作？"
林夏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
越野车驶入一片废弃工厂区时，她才轻声说："因为在前七次循环里，你是唯一一个从未背叛过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