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站在抗震纪念馆的全息幕墙前,凝视着1976年的灾难影像。画面里,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被救援人员从废墟中抱出,满脸灰尘,右脸颊有一颗淡褐色的痣,和她脚底的那颗一模一样。
“程砚。”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的记忆里,地震时我明明是被母亲亲手挖出来的。”
耳麦里传来数据流冲刷的杂音。三秒后,程砚回答:“那是林博士后来植入的场景,为了填补你昏迷期间的空白。”
“那真实的记忆呢?”
“被删除了。”程砚的呼吸频率快了0.3秒,“你当时脑损伤严重,原始记忆会引发系统崩溃。”
苏棠的指尖划过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地震当天的《唐山劳动日报》,头版照片里赫然是林昭棠抱着昏迷的女儿奔跑的身影。但当她放大像素点分析时,发现照片边缘有细微的拼接痕迹,那个“苏棠”的右脚底没有痣。
苏棠偶尔会出现在记忆黑市上。她总是一言不发地买下所有关于林昭棠的记忆,然后站在隧道尽头,将数据流导入自己的体内芯片。有目击者称,她的眼泪落在地上时,会凝结成一种介于蓝血与琥珀之间的物质。
“她到底在找什么?”程砚潜入黑市调查时,被一个兜售“1976年空气样本”的贩子拦住。
“答案啊。”贩子晃了晃装满纳米级尘埃的玻璃瓶,“有些人至死都没搞明白——人为什么非要分清楚‘真实’和‘虚构’?就像这瓶‘空气’,它真的来自1976年吗?重要吗?它让某些人夜里能睡着,就够了。”
当棠芯的算法首次提出“是否要删除自身代码中林昭棠的记忆偏差部分”时,苏棠开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