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总说我身子骨弱,是个药罐子,拖累了她。当我躺在病床上,把那张伪造的“病危通知书”递给她,告诉她我那份巨额保险的受益人是她时,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悲伤,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只有一种几乎要冲破眼眶的狂喜和贪婪。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爱情,该下葬了。

第一章:那根不属于我的头发

结婚五年,刘燕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何平,你这身子骨,什么时候能好利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总爱用“药罐子”这三个字给我的人生下定义。

没错,我从小体质是弱了点,换季容易感冒,熬夜会头疼。但这跟“药罐子”差着十万八千里。我按时体检,指标正常,顶多算个亚健康。

可是在她嘴里,我就成了个随时会散架的瓷娃娃,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刀子嘴豆腐心,关心我。后来,我才品出味儿来。那不是关心,是嫌弃,是日复一日、深入骨髓的嫌弃。

我们的夫妻生活,早就没了激情。每次我靠近,她要么喊累,要么就说:“行了行了,你那身子骨,省点劲吧,别回头又得进医院。”

一句话,就能把所有气氛浇得透心凉。

渐渐地,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我们成了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兄弟,不,连兄弟都不如,兄弟之间还会聊聊天,我们之间只剩下沉默和她永无止境的抱怨。

怀疑的种子,是从一根头发开始的。

那天我下班早,寻思着给她个惊喜,就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在我们的卧室枕头上,我发现了一根短而硬的头发,不是我的,更不是她的。

我的头发软,她的头发长。这根头发,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

我没做声,把头发收了起来。

从那天起,我成了家里的福尔摩斯。

她的手机换了密码,洗澡也寸步不离。她开始频繁地“加班”,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和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有一次,我故意打趣:“哟,刘大经理这是升职了?怎么回来身上一股领导的味儿?”

她脸色一僵,随即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开会的时候坐一个会议室,能没味儿吗?就你事儿多,跟个娘们儿似的。”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我知道,这个家,可能早就不是我的了。

但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需要一个铁证,一个能把我的心彻底砸碎,也能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机会很快就来了。

她一个闺蜜过生日,在KTV包了个场子。刘燕打扮得花枝招展,烈焰红唇,那条紧身连衣裙,我从没见她为我穿过。

她说:“我跟姐妹们去唱歌,你身体不好,那种地方空气差,就别去了,早点睡。”

我笑着点头:“好,那你也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她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跟了上去。

我开着我那辆破旧的国产车,远远地吊着她的网约车。看着她走进那家金碧辉煌的KTV,我没有进去,而是把车停在对面的马路边,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等着。

我像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两个小时后,刘燕出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