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穿着定制婚纱站在民政局门口，陈子墨搂着林薇薇的腰，手里捏着本该和我交换的戒指。
婚纱裙摆扫过台阶上的狗屎，林薇薇笑出声时，我看见她锁骨处有枚和我同款的纹身。
陈子墨突然把戒指塞进我手心，金属烫得像火："这铺子归你，算补偿。"
那是我爸挪用公款时，用我的名字抵押的赃物。
现在他要结婚了，而我得替他守住这见不得光的秘密。
可林薇薇腕间晃过的手链，分明是用我婚礼礼金买的。
1
婚纱拉链卡在第三颗扣子时，我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
镜子里的人眼眶发红，口红是陈子墨选的色号，他说像刚剥壳的石榴。
“夏初，快点！” 他妈在门外催，“吉时要过了。”
我拽着拉链往死里拉，布料勒得肋骨生疼。手机在化妆盒上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陈子墨搂着个女的站在民政局门口，那女的穿我没穿过的备用婚纱，手里捏着本该和我交换的戒指。
拉链 “嘣” 地断了。
我抓起婚纱往楼下扔，正砸在他妈新买的红地毯上。
“告诉陈子墨，这婚不结了。” 我往行李箱里塞衣服，声音抖得像筛糠，“他选的日子，让他自己去过。”
他妈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刮过我手背：“你耍我们陈家玩呢？彩礼钱呢？”
我从抽屉里翻出存折砸过去，是我攒了三年的嫁妆：“一分不少，滚。”
出租车在楼下等了四十分钟。我拖着箱子出来时，陈家的鞭炮正炸得欢，红纸屑落在我鞋上，像摊没擦干净的血。
“去哪儿？” 司机嚼着口香糖问。
“老城区，梧桐巷。”
车窗外的楼越来越矮，最后变成连片的灰墙。巷子口的老槐树还在，树干上刻着我和陈子墨小时候画的小人。
铺子的铁锁锈得打不开，我找块砖头砸了三下。门轴吱呀作响，扬起的灰呛得我直咳嗽。
墙角堆着奶奶的旧藤椅，坐垫烂了个洞，露出里面的稻草。我摸出手机订外卖，才发现陈子墨把我微信删了。
外卖送到时，雨下了起来。我蹲在门槛上吃馄饨，汤溅在婚纱改的围裙上，混着泥点像幅抽象画。
有人在巷口站了很久。穿灰色工装，背着个画夹，眼镜片上沾着雨珠。
我抬头时，他转身就走，帆布包蹭过墙根的青苔，留下道绿痕。
2
第二天被猫叫吵醒时，我正趴在奶奶的旧柜台上。
三只流浪猫蹲在窗台上，最小的那只瘸了条腿，冲着我喵喵叫。
我翻出昨天剩的馄饨汤，倒在破碗里。它们抢食时，尾巴扫掉了柜上的相框。玻璃碎在地上，照片里的奶奶笑得露出假牙。
穿工装的男人又在巷口站着，这次手里多了支铅笔，在画夹上涂涂画画。
我冲他喊：“看够了没？”
他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道长线。
“我是建筑师。” 他走过来，声音比蚊子还小，“路过看看。”
画夹上是铺子的速写，墙角的藤椅和我昨晚吃剩的外卖盒都画在里面。
“关你屁事。” 我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指尖被划出血。
他突然从包里掏出创可贴，薄荷味的。“这房子结构还行，” 他指着屋顶的梁，“就是漏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