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立刻反驳,“我只是在他最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最难的时候?”我想起那十万块钱,“那十万块,是你借给他的,还是你替他借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
她大概是觉得瞒不下去了,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那钱是我找我爸要的。广瑞他……他手里根本没钱,我不能看着他坐牢。”
“所以你就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她抬起头,眼眶红了,“我只是怕你生气,怕你多想。陈默,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信?”我笑了,“林薇,你让我怎么信你?你说不婚,却为了他的户口问题忙前忙后;你说我们是平等的伴侣,却在我质疑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维护他;你甚至宁愿骗我,也要帮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不是不婚主义,你只是不想跟我结婚。你的原则,从来都只对我生效。”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突然激动起来:“你胡说!我只是觉得婚姻不重要!跟谁都一样!”
“是吗?”我看着她,“那如果今天要结婚拿户口的人是你,你会愿意吗?”
她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带着一种难堪的粘稠。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扬起细小的尘埃。我突然觉得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公寓,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无比陌生。
“东西我拿走了。”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动作有点慌乱,“陈默,你再好好想想,我们……”
“不用想了。”我打断她,“就这样吧。”
她的动作顿住了,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过了一会儿,她拿起那个纸袋,快步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没回头,拉开门走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站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缓缓滑坐在地上。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从她第一次因为广瑞爽约开始,从她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开始,从她对我的质疑永远只有一句“你想多了”开始。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三年的感情,最后变成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
我起身走到客厅,把她落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一个发圈,一支口红,一本她没看完的书——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拿起手机,拉黑了她的电话和微信。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但奇怪的是,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或许,放弃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本身就是一种解脱。
4
林薇被拉黑后的第三天,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遇到了广瑞。
他还是那副样子,穿着皱巴巴的卫衣,头发油腻腻的,只是脸上多了点喜气洋洋的红晕。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端着咖啡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