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想到,我的“摆烂”,居然渐渐传出了名。
后宫里的妃嫔,不是忙着争宠,就是忙着算计,像我这样每天睡懒觉、吃点心、逛花园(还只挑没人的地儿逛)的,独一份。
有人说我“失了心智”,有人说我“破罐子破摔”,还有人说我“故作清高,想欲擒故纵”。
我都当没听见。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别耽误我吃睡就行。
直到那天,我在御花园的小亭子里晒太阳,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春桃吓得赶紧推我:“贵人!皇上!是皇上!”
我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
抬头一看,亭外站着个男人。穿明黄色的龙袍,身姿挺拔,眉眼深邃,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确实有帝王的气派。他身边跟着几个太监宫女,都大气不敢出。
这就是……皇上?
我愣了愣,才想起要行礼。刚想站起来,又觉得麻烦,干脆就着坐着的姿势,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按规矩,我应该跪下磕头的。但我懒,而且以前见再大的领导,也只是握手而已,跪人这种事,我做不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太监宫女们吓得脸都白了,连春桃都快晕过去了。
皇上却没生气,反而挑了挑眉,走进亭子里,在我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你就是舒贵人?”
他的声音挺好听,像大提琴。“是。”我应了一声,没多话。心里琢磨着,他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问我为什么不给他请安,为什么对他不敬?
要是他真问,我就说我身子弱,怕累着。反正摆烂就要摆到底。
可他没问。他看了看我面前石桌上的东西——一盘没吃完的梅子,一壶喝了一半的花茶,还有一本翻了几页的话本——笑了:“你倒是自在。”
“回皇上,臣妾愚笨,不会别的,就图个自在。”我实话实说。
他又笑了,这次笑出了声:“宫里的人,都想着讨朕欢心,唯独你,躲朕躲得比谁都远。上次朕翻你的牌子,你说身子不适;前几日朕去景仁宫,你说在午睡。舒贵人,你就这么不待见朕?”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知道啊。
我赶紧解释:“皇上误会了。臣妾不是不待见皇上,是臣妾实在愚钝,怕说错话、做错事惹皇上不高兴。与其献丑,不如远远看着,不打扰皇上。”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确实怕献丑,但更怕麻烦。
皇上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哦?怕惹朕不高兴?那你就不怕朕治你个‘对君不敬’之罪?”
“皇上是明君,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治罪的。”我壮着胆子说。反正都这样了,赌一把。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你啊……倒是跟她们都不一样。”
他没再追究我的“不敬”,反而拿起我放在桌上的话本翻了翻:“看这个?”
“闲来无事,解闷儿。”我说。
“宫里的书,你不爱看?”他指的是那些诗词歌赋、女诫女训之类的。
“不爱看。”我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