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敲了敲墙壁，空心的。仔细一看，墙面上有块砖是松动的。林晓抠出砖块，里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一股寒意顺着后颈爬上来。林晓握紧桃木剑，把头探进洞口。里面是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她往前爬了没几步，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个东西——是具骸骨，蜷缩在地上，肋骨间插着把生锈的刀。
林晓吓得差点叫出声。她定了定神，用剑拨开骸骨身边的杂草，发现了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赵"字。
是赵德山？他没死？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咚，咚，咚，像踩在人的心脏上。林晓赶紧关掉手电筒，缩在骸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黑暗里，她看见个黑影从面前滑过，拖着什么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响。那影子很高，佝偻着背，走路时腿一瘸一拐的，像只被打断了腿的野兽。
等黑影走远了，林晓才敢爬出来。她瘫在库房的地上，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刚才那影子...难道就是陈叔说的赵德山？可他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她在库房里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那个玉匣子。墙角有个打翻的木架，地上散落着些瓷器碎片，还有本账册。林晓捡起账册，上面记着顾家的收支，最后几页却写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某种密码。
突然，身后传来木板断裂的声音。林晓猛地回头，看见那黑影就站在门口，背对着光，看不清脸，手里攥着根木棍，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把东西放下。"黑影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吓人。
林晓抓起账册就往门外跑，黑影在后面紧追不舍。她跑过庭院，跑过回廊，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像是在为这场追逐伴奏。眼看就要冲出大门，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冷冰冰的，像条蛇。
林晓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是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手，指甲又黑又长，死死地攥着她的脚踝。她拼命挣扎，桃木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只手突然松开了，黑影追了上来，木棍带着风声砸下来。
林晓就地一滚，躲开了攻击。她捡起桃木剑，朝着黑影刺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就在这时，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黑影的脸上。
林晓倒吸了口凉气。那张脸布满了皱纹，却有着一双年轻人的眼睛，浑浊而贪婪。最吓人的是他的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指关节扭曲着，像只鹰爪。
"是你..."林晓突然想起陈叔的话，"你是赵德山？"
黑影没说话，只是咧开嘴笑了，露出黑黄的牙齿。他猛地推了林晓一把，转身跑进了库房。林晓追过去时，库房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具骸骨躺在墙角，像个嘲讽的符号。
三
林晓把骸骨的事告诉陈叔时，老人的脸瞬间白了。"他果然还在..."陈叔的手抖得厉害，旱烟杆掉在地上，"当年我看见他跑出来，就该告诉老爷的。"
"您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顾家的人吗？"林晓追问。
陈叔叹了口气，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满脸的皱纹。"赵德山年轻时救过老爷的命，老爷待他如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