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偏心！” 小美抢过杯子抿了口，泡沫沾在鼻尖，像颗小小的奶白色宝石，“我的‘啤酒花瀑布’还没参赛呢，什么时候再办一场？我保证这次不偷吃比赛用的麦芽饼干！”
“等广场的啤酒花爬满灯柱就办，” 老杨的围裙上别着枚新做的徽章，是用沈砚比赛时剪下的碎发拼的啤酒杯，边缘还嵌着粒烘焙麦芽，麦芽上的焦痕像片迷你的啤酒花，“到时候让你当评委，标准你定 —— 只要别让我喝十斤啤酒就行，上次比赛评委喝的酒，现在打饱嗝还带着麦香。对了沈砚，昨天那个脏辫帅哥说，他女朋友想把染膏调得再紫点，像熟透的蓝莓，你看用什么酒渣调合适？”
“用世涛的酒渣试试，” 沈砚接过杯子，酒液在杯里晃出琥珀色的涟漪，“世涛的深棕色能中和蓝莓的艳，调出来会带点灰调，像雾里的蓝莓田。”
八点整，那个脏辫帅哥带着女朋友来了，两人发间都别着同款啤酒花发绳，绳尾的麦芽粒被磨得发亮。“她也要挑战酸啤款，” 帅哥指着女生的长发，发梢在晨光里泛着浅棕色，发间还缠着根细银链，链坠是个小酒桶，“但要比沈师傅的更‘酸’—— 发尾剪得像柠檬片一样尖！她昨晚对着镜子练了半天，说要剪出‘咬一口会流酸水’的感觉。”
女生突然从帆布包掏出个小罐子，罐子是用酸奶瓶改的，上面贴着张手写标签 “蓝莓酸啤染膏 V2.0”：“我加了蓝莓汁，染出来是紫蓝色，像酸啤的泡沫边缘。” 她拧开罐盖，果香混着酒香漫出来，带着点发酵后的微酸，“昨天试了试，在啤酒坊后院晒半小时，颜色会变深一度，像会呼吸的调色盘。你看我手腕上的试色，这是早上八点的，这是九点的，是不是差很多？” 她撸起袖子，小臂上画着三道色块，最深的那道已经接近深紫。
“会不会染花？” 沈砚接过罐子闻了闻，指尖沾了点膏体，黏糊糊的像融化的麦芽糖。
“染花了就改成‘星空头’！” 女生拽着帅哥的新短发笑，发梢扫过帅哥的脸颊，他下意识歪了歪头，“反正他刚剪的头发够短，染花了像撒了把星星，正好配我的紫蓝色。对了沈师傅，染的时候能不能在我耳后留一小缕原色？我想看看新旧发色的过渡，像酸啤倒进杯子里慢慢晕开的样子。”
穿背带裤的女生抱着箱 “麦芽发蜡” 样品赶来，箱子是用啤酒箱改的，侧面还留着 “千岛湖鲜啤” 的字样，边角被磨得有点卷。“昨天卖了二十罐，” 她掀开罐盖，淡黄色膏体上浮着层细密的泡沫，像刚开封的啤酒，“给小美留了罐‘混合实验款’，加了龙井香薰，你闻闻，是不是有股春天的味道？” 她把罐子凑到小美鼻子前，膏体表面的泡沫沾了点在小美鼻尖，像颗小小的珍珠。
“真的能让头发带茶香？” 小美凑过去闻，发梢扫过罐口，沾了点膏体，她用手指蹭了蹭，在发梢搓出细小的泡沫，“我妈总说我头发像枯草，用这个能变顺滑不？”
“何止！” 女生得意地拨弄自己的丸子头，发间插着根麦芽杆，是从晾架上顺手抽的，麦芽粒还牢牢地粘在上面，“早上在广场试了试，李叔说我走过的地方，扫地时都能闻见龙井香，比洒水车洒的药水好闻多了。对了沈师傅，明天回广场，能给我剪个‘发蜡广告头’不？要让大家一看就想买 —— 头顶弄得像 IPA 的泡沫一样蓬松，发尾像世涛的酒液一样垂顺，最好再用金粉描几道，像酒液里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