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生那天，我的航模被父亲踩碎：“哭什么？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
＞高考志愿被改成三本：“本地大学方便照顾弟弟。”
＞十年后我身家过亿，父母带着弟弟住进我的别墅：“一家人就该住一起。”
＞直到确诊尿毒症那晚，我听见母亲在书房打电话：“……钱转给小阳，你哥的肾源黄了就黄了。”
＞心电监护仪报警时，我扯下氧气罩对未婚妻笑：“把书桌第二个抽屉里的东西……发出去。”
＞葬礼那天，弟弟的直播间冲进十万人：“杀人犯！吸你哥的血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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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冷气开得足，楚航却像被架在火上烤。肾区那熟悉的、磨盘碾碎骨头似的钝痛又来了，一浪高过一浪，逼得他蜷成一只虾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掐出几道月牙似的白痕。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阿航？阿航！” 苏小柔端着一杯温水冲进来，杯沿磕在床头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脸色比纸还白，冰凉的手覆上他痉挛的手背，“再忍忍，林医生说了，肾源匹配度很高！钱都准备好了，就在账上！押金交了，手术排上了！最好的团队！最好的药！咱们这次一定能行！”
她急切地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那串代表希望的、沉甸甸的数字，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光。楚航浑浊的眼底迸出一丝亮，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他猛地攥紧小柔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快…快叫医生…手术…现在就做！” 喉咙里滚出的声音嘶哑干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林医生带着一阵风冲进来，快速扫了眼监测仪上跳动的数字，眉头拧成了疙瘩。“情况不好，必须立刻手术！费用确认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射向苏小柔。
“确认了！在这儿！” 苏小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机屏幕几乎要贴上林医生的脸。
“推手术室！快！” 林医生当机立断。
世界瞬间被切割、旋转。护士拔掉各种管线，冰冷的金属轮子碾过地板，发出催命的声响。楚航被这股力量裹挟着移动，视线扫过病房角落那两个沉默的、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身影——他的父亲楚建国和母亲林秀芬。父亲低着头，盯着自己磨破的旧皮鞋尖，母亲绞着手指，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肯看他。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肾区的疼痛更尖锐地刺穿了楚航的心脏。他猛地侧过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像破锣，砸在死寂的病房里：“爸！妈！钱…那钱…是我的命！你们…看好！看好啊！”
楚建国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挤出个模糊的“嗯”。林秀芬像被针扎了，猛地别过脸，语速飞快地嘟囔：“知道知道…安心手术…瞎操心…”
门在眼前关上，隔绝了楚航最后绝望的目光。
苏小柔脱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心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她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逼自己清醒。
突然，一阵刻意压低、却因激动而显得尖利的争吵声，隐隐约约穿透厚重的病房门，钻进她的耳朵。是林秀芬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