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村口撞见个白裙湿透的都市尤物。
>她腰细得像山涧柳枝,锁骨能盛月光。
>“哥,能借住吗?”
>我把她藏在蜂箱后的破屋里,她却总在深夜发出奇怪声响。
>直到催债人找上山那天,她抖着身子往我怀里钻。
>我反手锁门抄起柴刀:“躲好了,这山里的规矩...”
>“得用血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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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暴雨,来得就像老天爷突然翻了脸。前一刻还只是闷雷在天边滚,乌云压得老槐树梢都低了头,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砸在屋顶陈年的青瓦上,砸在院子里尘土飞扬的地面上,瞬间腾起一股子呛人的土腥气。雨帘子密得能织布,把远处墨绿的山峦都吞得只剩个模糊的影子。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背蹭过下巴粗硬的胡茬,心里骂了句娘。那几箱不安分的意蜂,这种鬼天气还闹腾,非得老子冒雨去给它们盖油布。我抄起墙角那卷厚重的、带着浓重桐油气味的防水油布,往肩上一甩,沉甸甸的。推开那扇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的堂屋门,一股冰冷的、裹挟着山野气息的风雨就劈头盖脸涌了进来。
刚一脚踩进院子泥水里,院门外那两盏昏黄得随时要咽气的老旧路灯下,突然窜进一道刺眼的白光。
那光惨白惨白的,像一把冰冷的刀子,蛮横地撕开厚重的雨幕,直直地钉在我身上。紧接着是轮胎在泥水里绝望的摩擦声,“滋啦——砰!”一声闷响,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路边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鬼天气,这鬼地方,哪来的车?
没多想,我顶着砸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的暴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院子,拉开那扇吱呀作响、几乎要散架的木头院门。泥水立刻灌满了我的解放鞋,冰冷黏腻。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头灯还顽强地亮着一只,像垂死挣扎的独眼,把周围倾泻的雨柱照得根根分明。车头凹进去一大块,紧紧咬着老槐树粗糙的树皮。
副驾驶的车门,在雨里艰难地动了一下,然后被从里面猛地推开。一条腿伸了出来,踩进泥水里。
那是一条女人的腿。光着,没穿鞋袜。皮肤白得晃眼,在车灯惨淡的光晕下,像是刚从牛奶里捞出来,又像是上好的细瓷。雨水顺着那光滑的曲线往下淌,脚踝纤细得一只手就能握住。
紧接着,一个身影几乎是跌撞着从车里滚了出来,扑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动作笨拙又慌乱。
我几步跨过去,雨水打得脸生疼。她抬起头。
车灯的光正好打在她脸上。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湿透的黑发往下滚,流过光洁饱满的额头,流过挺直的鼻梁,最后悬在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尖上,滴落。那张脸,我看过镇上集市挂历上的电影明星,也没这么扎眼。眉眼像是用最细的工笔画出来的,嘴唇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却依旧带着一种天然的、饱满的弧度。雨水浸透了她身上那件薄薄的白色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腰肢细得惊人,真像山里溪涧边被春风抽出来的嫩柳条,似乎一阵风就能折断。雨水顺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滑落,那线条清晰的锁骨,深深的凹陷下去,仿佛真能盛住天上落下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