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姨总给我买这个。” 晓棠的眼圈红了,手指摩挲着徽章上的草莓,“我爸妈车祸去世后,是她一直在给我交学费。失踪前三天,她把徽章塞给我,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不认识林淑敏’。”
淑贞突然想起姐姐日记里的话:“晓棠的牙不好,总爱咬东西,草莓酸奶能让她开心点。” 她翻到酸奶盒背面,发现条形码下方有行小字:“第三排货架,15 厘米。”
医院的消毒水味盖不住铁锈的腥气。赵守义躺在病床上,氧气瓶的管子插在鼻孔里,每呼吸一次,胸口就起伏着发出 “嘶嘶” 声。他看见淑贞手里的酸奶盒,突然扯掉氧气管:“这盒子…… 你姐当年买了两盒,一盒给晓棠,一盒给我。”
“您见过姐姐?” 淑贞把耳朵凑过去,老人的声音轻得像耳语。
“她走的前一晚,” 赵守义的手指在被子上比划着 “15”,“敲我废品站的门,给了我这盒酸奶,说‘赵叔,明天九点十五分,帮我把针线盒放在淑贞摊前’。”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她还说,周明宇不仅挪用公款,还在倒卖钟表店的特殊金属,那些带锈的零件是证据……”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护士冲进病房时,赵守义已经没了呼吸,手里的卷尺从无力的指间滑落,刻度精准地停在 15 厘米。淑贞在老人攥紧的指缝里,发现半片干枯的梧桐叶,叶柄处的针孔正好能插进孟晓棠徽章的草莓蒂。
“他昨晚一直念叨‘红帽’。” 护士收拾东西时说,“说什么‘红帽会带你们找林淑敏’,还说草莓酸奶的牙印能对上。”
淑贞的目光落在卷尺背面,磨损的刻度下,隐约有针孔连成的线,像幅微型地图,终点指向幼儿园的方向。她摸出手机给孟晓棠打电话,女生的声音带着哭腔:“阿姨,我在林阿姨的旧书包里找到张照片,她和一个戴红帽的奶奶站在幼儿园门口!”
深夜的超市突然停电,应急灯的绿光里,淑贞摸出手机照明。酸奶盒在光束下泛着银光,包装内侧的字迹终于清晰:“座钟机芯里有日记,钥匙是顶针。” 她突然想起赵守义病房窗台上的梧桐叶,叶片上的齿痕与酸奶盒的牙印完全吻合,像是同一个人咬的。
她撞开钟表店的后门时,修钟的老李正在收拾工具,看见她手里的酸奶盒突然手抖,螺丝刀掉在地上,柄上的铁锈与周明宇袖口的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