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们今天也是空手而归,两个人正在边走边互相指责。
等靠近了聚集地,他们最先看到了被拴着的黑山羊。
「这里有羊!」
那叫任蒙的男生,一见到羊,就仿佛见到了亲人,激动得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
许大正时时防备着呢,两步赶了上去,一把推开了任蒙,「这是我们抓到的!」
任蒙个子也不矮,但比起许大还是瘦弱了很多。
时雨函赶紧拉住任蒙,扯着他到旁边休息。
这时,两个人才注意到了我。
「这是谁啊?该不会还有人偷着请帮手吧?」
我听到那两人在悄声议论,但我也懒得解释。
12
「我们明天就去祭坛杀羊。」
许大一坐下就向其他几人正式宣告,「我们兄弟俩就要这一只羊,给我弟弟治病用。剩下三只你们随便抓,我们绝不插手。」
「但是,要是谁想不劳而获,打我们这只羊的主意——」
许大「唰」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银亮的短刀,直接插在了木桩上,「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座的几个人面色各异,许二拉了拉许大,让他把刀收了回去。
「我放弃。」
就在众人都各怀心思时,那位大学老师易景辰突然开口,「我本来也只是好奇,对抓羊没兴趣。那三只羊你们随便分,我不参与。」
这一下就剩了四个人、三只羊了。
如果任蒙、时雨函这对情侣也只需要一只羊的话,那大家就可以按需分配,携手合作了。
可是,这两个人迟迟都没吭声。
13
天色越来越晚,大家压灭火堆,回到木屋里休息。
门外拴着的那只黑山羊,好像也闹够了,认命地趴在原处。
我担心大顺的安全,也惦记着家里的人。
我父母早逝,妻子病故,家里只剩下一儿一女和一位老岳母。
我出来跑车,我女儿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我这样平白失踪两天,她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心里有事,我一直也没睡得太沉。
木屋里渐渐响起人们熟睡的呼吸声,左浩大概是最先睡着的,呼噜声也最响。
其次应该是许二,他的呼吸声不太平顺,但睡得应该也很沉。
我分辨着每个人的呼吸声,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些,多少休息一下精神。
突然,我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
这屋子里的声音,好像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个人。
那个声音跟许二的非常像,连呼吸频率都一模一样。
14
我一下睁开眼睛,可木屋里黑漆漆的,只能大概看到每个人的轮廓。
我正想拧开左浩带来的露营灯,许二的呼吸却一下急促了起来!
许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我赶紧开了灯。
木屋里还是我们几个,可许二的脸色却十分苍白,浑身都开始抽搐。
「二子!二子,你睁开眼睛!」
许大抱着许二疾呼,许二伸长了脖子,整个头向后仰,连眼白都翻了过去。
易景辰抓住许二的手腕,给他号了号脉,「脉搏乱得不行,他这是什么病啊?」
许大通红着眼睛也不知道回答,只是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弟弟。
许二抽搐了半晌,突然抬起手,向空中乱抓,边抓边喊道,「它进来了!它进来了!哥,哥,快跑,我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