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厂长父亲的庇护，他在车间里处处受排挤。
人的心态，是会变的。
顾建钢开始酗酒，回家就跟林晚秋吵架。我甚至听说，他还动了手。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我又一次“偶遇”了林晚秋。
她撑着一把伞，站在我家门口，脸上有一块清晰的红肿。
“卫民……”她看到我，眼泪又下来了，“他打我。”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跟他吵架，说他没本事，不像你……”她哽咽着，“然后他就打我了。他说，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被你害的！”
“他说的没错，”我看着她，“我就是想让他一无所有。”
她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从她手里拿过伞，撑在自己头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大团结”，塞进她手里。
“拿着，”我说，“离开他。或者，拿着这钱去医院看看脸，别给你那当过厂长的公公丢人。”
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波澜，却带着极致的羞辱。
她像被烫到一样，把钱扔在地上：“沈卫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把你当成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吗？”我俯视着她，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林晚秋，你爱的不就是这些吗？以前你为了这些跟着他，现在，你也可以为了这些跟着我。”
“你……你混蛋！”她哭着骂道。
“对，我就是混蛋，”我笑了，那笑容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森然，“可你，不就喜欢我们这样的混蛋吗？”
我转身，关上了门。
门外，是她崩溃的哭声和冰冷的雨声。
我知道，鱼，快要上钩了。
05
顾建钢彻底疯了。
他丢了工作，丢了面子，现在连老婆的心都开始动摇了。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他堵在我下班的路上，手里拎着一个啤酒瓶，满身酒气，眼睛通红。
“沈卫民！你个狗娘养的！老子今天弄死你！”他咆哮着朝我冲过来。
周围的路人都吓得纷纷躲开。
我没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他冲到我面前，举起酒瓶的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
是林晚秋。
“顾建钢！你疯了！”她张开双臂，护着我，声音尖利。
“你给我让开！”顾建钢怒吼，“你这个贱人！你还护着他！你们是不是早就搞到一起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顾建钢打在了林晚秋的脸上。
林晚秋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渗出了血丝。
我眼神一寒。
下一秒，我动了。
我一脚踹在顾建钢的肚子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上前一步，踩住他的手腕，把他手里的酒瓶夺了过来。
“顾建钢，”我用碎掉的半截酒瓶，抵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玻璃碴刺破了他的皮肤，“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来自九幽的寒风，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了温。
顾建钢吓傻了，酒醒了一半，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卫……卫民，不要……”林晚秋也吓坏了，拉着我的胳膊，“别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杀气慢慢褪去，转为一种复杂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