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姐的目光。
锐利得像要在我身上戳个洞。
她没说话。
就那么盯着我刺剑。
一遍。
又一遍。
我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练。
动作越来越僵。
心里疯狂吐槽。
【大姐，别盯了行吗？】
【瘆得慌。】
【我又没偷懒。】
【是你们教得有问题啊！】
【藏经阁那本破书，落灰三寸厚。】
【但凡有人翻一翻……】
李师姐突然转身。
大步流星。
走了。
留下我们一群外门弟子面面相觑。
“李师姐怎么了？”
“不知道啊……脸好臭……”
“不管了，接着练吧……”
晚上。
我拖着灌了铅的腿。
挪回小屋。
一头栽倒在床上。
感觉身体被掏空。
【真要命……】
【这才第一天……】
【还有一个月……】
【会死人的……】
【不行。】
【得想办法躺。】
【怎么躺呢……】
【装病？】
【不行，戒律堂那帮牲口会查。】
【消极怠工？】
【会被盯着加练。】
【愁死我了……】
我翻来覆去。
想着怎么合理摸鱼。
【要是藏经阁那本《龟息养元诀》还在就好了……】
【装睡一流。】
【呼吸心跳全无。】
【躺三天都没事。】
【可惜啊……】
【听说几十年前就失传了。】
【不然……】
我迷迷糊糊想着。
沉沉睡去。
窗外。
树影摇曳。
一道黑影。
无声无息。
再次消失。
日子一天天过去。
云岚宗的气氛。
越来越诡异。
首先不对劲的是剑法课。
李师姐不再死盯着我们练平刺了。
她总是抱着一本破破烂烂、沾满灰尘的书。
看得如痴如醉。
有时候还比划两下。
然后眼睛发亮。
像捡了天大的宝贝。
她开始教我们新的发力方式。
肩背带动手臂。
手腕稳住传导。
练起来轻松多了。
效果还更好。
王师兄也变了。
他不再瞎溜达。
而是找了个角落。
一遍遍练基础平刺。
表情严肃。
眼神专注。
手腕绷得笔直。
像个刚入门的学徒。
【咦？】
【开窍了？】
【知道改动作了？】
【看来那本破书被人翻出来了？】
我一边练剑。
一边心里嘀咕。
【挺好。】
【少走几十年弯路。】
李师姐和王师兄同时顿了一下。
没说话。
继续练。
丹房那边。
变化更大。
连着三天。
没听到炸炉的动静。
黑烟也没了。
打饭的时候。
胖师兄的脸色好了点。
虽然还是板着脸。
但勺子稳了不少。
“聚气丹！两颗！”
两颗！
我惊讶地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褐色丸子。
【良心发现了？】
【居然多发一颗？】
【成本降下来了？】
【七叶草后放了？】
【火候也调了？】
胖师兄的勺子又抖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复杂。
没说话。
隔壁桌的丹房弟子在议论。
“听说了吗？刘师兄他们真试了！七叶草后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