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干枯的苞米杆子。
我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荡的,只有歪歪扭扭的苞米杆子,在风里轻轻摇晃。虎子和圆圆都不在视线里,刚才还能听见的窸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虎子?圆圆?”我喊了一声,声音在苞米地里散开,显得特别单薄。
没人应。
风不知道从哪钻了进来,苞米杆子又开始哗啦哗啦地响。这次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脚步很轻,踩在枯叶上,沙沙沙,沙沙沙。
我不敢回头,拉着圆圆就往前走。“咱去找虎子,找着就回家。”
圆圆点点头,小辫子在我胳膊上蹭来蹭去。我们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眼睛盯着脚下,又忍不住往四周看。苞米杆子长得都一个样,走了半天,好像还在原地打转。
“李默,我好像听见我娘喊我了。”圆圆突然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
“别瞎说,你娘咋会来这儿?”我心里有点发毛。
“是真的,”圆圆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在那边,喊我回家吃饭呢。”她说着,就要往左边的杆子深处走。
“别去!”我一把拉住她,“这地方邪性,说不定是……是奶奶说的那些东西。”
圆圆被我一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要回家,我想我娘了……”
她一哭,我更慌了。这时候才发现,这片苞米地静得可怕,除了她的哭声和风吹杆子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虎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点动静都没有。
“别哭了,”我使劲拽着她,“咱往亮的地方走,肯定能出去。”
我拉着圆圆,朝着隐约有光透进来的方向走。越往前走,光线越亮,可周围的杆子好像更密了,时不时有干枯的叶子扫过脸,像有人在摸我的脸。
“沙沙沙——”
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更近了,好像就在我后颈窝旁边。我能感觉到一股凉气,吹得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猛地回头。
什么都没有。
但是,就在我回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右边的杆子缝隙里,有个东西动了一下。
那东西不高,也就到我腰那么高,黑乎乎的,圆滚滚的,像是个裹着棉袄的小孩,蹲在那里,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脸。
“虎子?”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东西没动。
“是你吗虎子?别躲了,我们要回家了!”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那东西突然抬起头。
距离太远,加上光线暗,我看不清它的脸,只觉得那地方空空的,好像没有脸,只有个黑乎乎的轮廓。它就那么“看”着我们,一动不动。
圆圆哭得更凶了,死死抱住我的胳膊。“我怕,李默,我怕……”
我也怕,怕得腿都软了。可我知道不能跑,奶奶说过,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越跑它越追。我拉着圆圆,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黑影。
退了没几步,后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