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护着我老婆的架势，彻底点燃了我心里的炸药桶。
好，真好。我浴血归来，保家卫国，我的妻子却在家里和她的竹马哥哥上演着一出“救孤记”。
我松开林晚tribune，转过身，一双在战场上杀过敌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宋建军。
“宋建军，”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02
宋建军被我的眼神看得一哆嗦，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杆，把我老婆护在身后，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陈团长，这事儿跟晚晴没关系，都是我的错。”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劲儿，“我婆娘……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没救回来。家里穷，买不起奶粉，孩子饿得直哭。我实在没办法，才求晚晴帮帮忙……”
他说着，一个七尺高的男人，眼圈竟然红了。
我心里一沉。原来是这样。八十年代，奶粉是精贵玩意儿，不仅贵，还要票，寻常人家根本负担不起。他老婆难产死了，这确实是人间惨剧。
我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熄了大半，但心里的疙瘩却更大了。这不是奸情，是恩情，或者说，是林晚晴自以为是的“圣母心”在泛滥。这比奸情更难处理。
“所以，你就让你嫂子给你孩子喂奶？”我盯着他，语气里的压迫感没有丝毫减弱，“宋建军，你一个大男人，自己想不出办法，倒让你嫂子来承担这些？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陈卫国的妻子！是军属！你让她这么做，把她的名声置于何地？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军属大院是个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巨大的放大镜和扩音器。一点风吹草动，不出半天就能传遍整个军区。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些长舌妇们会怎么添油加醋地议论这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宋建军的头垂了下去，拳头攥得死紧，“陈团长，我不是人。可孩子快饿死了，我……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他“扑通”一声就要跪下。
“别！”林晚晴尖叫一声，死死拉住他。
这一拉，又像一根针，刺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没去看他们，而是转身走到了窗边，点了一根烟。这是我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心烦意乱的时候，只有尼古丁的味道能让我冷静。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了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冷硬，陌生。
我不在家的这半年，我的妻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决定？是她太善良，还是太寂寞？或者，在她心里，这个“建军哥”的分量，远比我这个挂名丈夫要重？
“晚晴，”我吸了一口烟，没有回头，“你先带孩子出去。我跟宋建军单独谈谈。”
“卫国……”林晚晴不放心地看着我。
“出去。”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晚晴咬着嘴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建军，最后还是抱着那个不断啼哭的婴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她出门时，那担忧的眼神，是给宋建军的。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男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掐灭烟头，转身，目光如刀地看向宋建军。“说吧，除了让她喂奶，你还想让她为你做什么？给你当老婆，给孩子当后妈吗？”
